反正她今日也没啥事儿,所以干脆就软在床榻上,没起。
连后来听说陆菁来了,她也没见。
麻里麻烦的,还要起来收拾一翻。
她与那陆菁本来就翻了脸,关系就那样,就没勉强自己。
不过陆菁可以不见,但她傍晚的时候还是起来去见了祖母。
跟祖母说了自己明日想要去慈恩寺的事儿。
陆菀以为她要费些口舌才会磨得祖母答应,没想到祖母听了,沉默了一会儿就同意了。
嗯,也对,她是去慈恩寺,那可是景朝第一大寺,又不是出去乱跑。
等去慈恩寺拜一拜,让佛祖保佑保佑,回来跟祖母说她与褚哥哥的事便能够顺顺利利的了。
陆菀计划是巳时出发的,但没想到翌日天刚亮她就被抱上了马车。
太早了,困。
之前睡得正香的时候被知书给薅起来洗漱,等她完全清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已经在马车上了。
这马车显然不是她自己的那辆,更宽敞,更奢华,精雕细琢鎏金 ,案桌软榻一应俱全。
马车内,陆菀神色厌厌的。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一双杏眼如盈盈秋水。
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早嘛。她平日里都是习惯了睡懒觉的。起早了她都没怎么有精神。
本来想在这软榻上躺一会儿的,又怕将知书好不容易梳好的发髻给弄乱了。
陆菀埋怨的看了某人一眼
背脊挺拔,宽肩窄腰,此时眉目认真正潜心翻看着一本厚厚的书籍。
“褚哥哥,你在做什么?”
陆菀慢慢依偎了过去。她将下巴抵在褚哥哥宽厚的肩上,本来打算就这样闭着眼儿再睡一会儿的,可没想到嗝得慌。
烦人得很。
“嗯?”
慕容褚正在审核幽州那边的账册,没怎么听清女人在说什么,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伸手勾过女人的细腰,往自己怀里揉,偏头在她嫩滑的脸蛋上亲了亲。
不带任何情,欲,是一种闲情逸致。
而后单手搂着女人的杨柳细腰继续翻看账册。
敷衍。
陆菀瘪瘪嘴,杏眼扑闪了一下。
哼。
她无聊的垂眸瞧了瞧他手里的书籍。
依稀可以看得出是一本账册。
然后她就发现,同样是账册,褚哥哥看的这个她完全看不懂。
不应该啊,她有嫁妆铺子的,也有账册啊。
陆菀揉了揉眼睛,再认真看了看。,
还是看不懂。
文字都认识,但排列在一起理解起来就很是吃力。
陆菀开始慌乱了。
因为她通过这本账册,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太笨了,和褚哥哥的差距太大了。
如今可不像前朝那样,提倡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景朝对女郎的普遍要求,便是当好贤内助。
什么是贤内助?就是要安家镇宅,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可是她知道,自己脑袋不是很聪明,除了会画画,其他的什么都拿不出手。
慕容褚看完最后一页,这才觉察到怀里的女人变得有些安静。
他移开视线看了看女人,见她半咬着唇瓣,红唇皓齿,杏眼里包着泪。
“嗯?”
慕容褚没明白刚刚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褚哥哥怎么办?我看不懂你这些东西。”
“什么看不懂?”慕容褚想了想,提过案桌上的那本账册,“这个?”
“嗯。”
“看不懂就看不懂,你咬自己做什么?”慕容褚说着伸手轻轻捏住女人的下巴,“松口。”
陆菀乖乖松了口,那粉嫩唇瓣上一排细小整齐的牙印。
她瘪着小嘴,“看不懂的话,我就不能帮你了,就不能做好贤内助……然后我和你之间就没有共同语言。那是不是你以后连话都不想跟我说了然后我们就会越来越陌生最后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