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锐疼的倒吸一口气,但还是快速爬了起来,跪地道:“公主息怒,是属下看管不严才使府中进了刺客。”
“哦,对了对了。”拓跋平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拿起边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继续道:“你说的是褚大人遇刺之事吧?说来褚大人的命也是大,我倒是为他捏了一把冷汗。不过,这刺客好好为何要刺杀他啊?好在公主不在府中,否则当真是凶险。”
“如此说来太子的性命也挺大了,只伤到了胳膊。”刘楚玉回过身看着拓跋平,眉眼含笑,一字一句里却听不出半分的笑意。
拓跋平笑了笑站起身,走向刘楚玉:“多谢公主关心。想来公主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本太子就先回去了。”说着拓跋平扫了一眼四周,缓缓退了两步,而后神情愉悦的走出了刘楚玉的院子。
刘楚玉不语,看向拓跋平的背影,眼里一片冰冷。
拓跋平一离开,刘楚玉便朝着书阁走去,她看着门外被人故意挂反的锁,脸色又黑了几分。推开门,书阁依旧整齐,但偏偏角落的暗格还是打开的状态。这是拿走东西的人故意给她示威呢。
刘楚玉走上前,其余几处都没有人动,只开了眼前这一处暗格。
而这个暗格偏偏是冯皇后与她的信件往来。
刘楚玉看着空空如也的抽屉,一时陷入了沉思,她回忆着那些书信的内容,冯皇后也是警惕之人,一般来信都较为隐晦,唯一一次气急败坏大概便是自己让明祁玉威胁她扶植拓跋平成为太子一事……
“呵呵,有意思。”这些信函谁拿了去对她都没有好处,唯独拓跋平拿走了这些东西对她无伤大雅,反而会成为拓跋平自己的绊脚石。
试问,拓跋平自己若是知道冯皇后根本没想立他为太子,而他的太子之位说到底是她刘楚玉给的。拓跋平必然还不知道冯皇后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但起码拓跋平对她短期内不会越距,也不敢越距。
之前因为她和拓跋平的隔阂不敢贸然将冯皇后扯进来,如今明祁玉不在北魏,就怕到时候拓跋平和冯皇后突然联手,因此她才对拓跋平一忍再忍。但现在。若是拓跋平拿到信函之事告知了冯皇后,冯皇后必然会误以为拓跋平知道了什么,他日,拓跋平回到北魏也绝不会安生。
看方才拓跋平的样子大抵是还未看到那些信函的内容。
“公主没事吧?”墨染在外头等了许久不见刘楚玉出来,担心问道。
刘楚玉默了默:“为何不见褚渊?”
“您回来前抓到一个刺客,褚大人去审了。”
刘楚玉打开书阁的门,不看任何人:“告诉他不必审了,杀了便是。”
院子里,肖锐还老老实实的跪在刘楚玉屋子门口,听闻院门口的声音忙的直起腰板,生怕让刘楚玉以为自己偷懒。
“滚进来。”刘楚玉越过肖锐,踱步跨入屋内。 肖锐艰难的站起身颤颤巍巍的跟随刘楚玉走进屋内, 然后再次扑腾一声跪在了刘楚玉跟前,说道:“属下无能,公主息怒。”
“本宫实在好奇, 如今这外面无论什么阿猫阿狗是不是都觉得本宫这公主府无阻无拦, 凡是来的人都可以来去自如?”刘楚玉尾音缓缓扬起, 面色虽然平淡, 却让肖锐不寒而栗。
肖锐匍匐在地上:“属下知错,属下用性命保证, 再无下一次。”他也是委屈的很啊……
肖锐背心的血渍风干,细密的碎布夹在伤口处,疼痛难忍,他的双腿因为长时间的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早就冻木了, 但他不能表现出一丝。
公主不会真的杀他,但必须要以儆效尤, 拿他这个领头羊开刀下面的人才会更听话,试问,出了错连对待他都不会心软,那对待那些下面的人又会如何?但刘楚玉却只罚了肖锐一人, 那那些没有收到惩罚的人日后会更尽心为公主府出力。
“下去吧 。”
直到刘楚玉发话, 肖锐才如释重负,他撑着地板站起身却因为腿部的麻木,咚的一声又跪了下去。刘楚玉瞥了他一眼,肖锐咽了口唾沫, 再次试着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