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公主。”
楚玉挑了挑好看的眉头:“褚大人要管闲事?”
“谋害公主的人并非尚书令,尚书令虽负连带责任可这妇孺却是无罪的,还请公主手下留情!莫要再叫这帝都百姓心生惶恐。”褚渊低垂着头,字字珠玑。
刘楚玉冷笑:“妇孺本是无罪,可就在刚才他们不仅冲撞本宫的车马,更扬言要杀了本宫,试问褚大人,这算不算罪过?”
“公主说笑了,这一对妇孺手无缚鸡之力,怎能杀的了公主?公主仁慈,求公主网开一面吧!”
刘楚玉低下眉头,细长的睫毛被阳光剪成好看的影子,压下了那不知是何的情绪,她讽刺笑了笑:“仁慈?他们盘算着要害本宫的时候可否仁慈?这孩子现在是杀不了本宫,可以后却是说不准的。褚大人请便吧。带走。”
“公主留步!”
“褚渊!”楚玉沉了沉:“本宫看在你是一朝忠臣的份上不与你计较,莫要再三挑战本宫的底线。”
身后传来嘶吼般的喊叫,但很快被刘楚玉的侍女塞住,求救期盼的眼神使得褚渊寸步难行,正当刘楚玉上车的一刻:
“公主要如何才肯放了他们?”
片刻只听楚玉声色薄凉:“褚大人既然心善,那就请褚大人一同上车再谈吧。”
褚渊闻言面色骤沉,楚玉的作风谁人不知?上了她的马车还能下来吗?
“放不下自尊就别学人家装慈善。”
刘楚玉的马车霎时滚动,那妇孺则被绑起来跟着马车一同前行,妇人还好,可那孩子却是跟不上这速度,没一会儿脚底的鞋便被磨破了,鲜血黏恬的摩擦在地面上,一道道红痕毫不留情的扎入众人的眼中。
褚渊一路跟在他们身后,见到此情况,怒气横生,抽动马屁股迅速跟上楚玉,直至与楚玉的车马平衡,然后一跃而上上了楚玉早已留了空隙的马车。。
“褚大人要来一杯吗?”楚玉抿了一口温热的酒问道。
褚渊:“公主非要如此?”
“本宫怎么了?”楚玉反问。
褚渊闻言,面色又沉:“公主是君,他们是你的百姓,何苦要为难他们?”
刘楚玉闻言,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她闭了眸子身子向后靠了靠,褪去先前的跋扈和激励问道:“那是否我便是人人得而诛之?是否杀我之人便是替天行道?若是我被杀死了,褚大人可否会为我辩驳一二?”
褚渊没有回答,楚玉道:“很显然,你不会。世人待我凉薄却要求我慈善,可笑。”
褚渊一时竟然找不到任何的说辞去推翻刘楚玉说的话,时间犹如停滞,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淡泊以对:“看来公主主意已定,是微臣自大了以为能说服公主的,微臣忘了您一句话就能让朴大人灭了满门也能让尚书令重新换人,是微臣错了。”
刘楚玉对他一番冷嘲热讽不以为意,她抬起眸子直视道:“那褚大人要好好算算适才本宫同你说了多少话,你又该死多少次了?”
公主府一到,楚玉倒是没有再为难褚渊,望着褚渊愤愤离去的背影,刘楚玉笑了,上一世她和褚渊倒是没有什么瓜葛,这一世,若是让他入府依着褚渊这性子大抵会很有趣。
夜晚,沉寂染过了整个大陆,所有的喧嚣彻底被覆盖,好似从来没有热闹过,又好似这里刚刚才热闹过。
楚玉的院子里有两棵百年的桂花树,中间荡荡悠悠的挂着一吊秋千,刘楚玉正悠哉哉的躺在上面,身边茯苓为她沏了一杯上好的槐花茶,正温在那里。
楚玉另一个贴身侍女雏菊小心翼翼的从院外走进来,茯苓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朝着她走去,低声问:“什么事?”
雏菊低了低声音:“公主带回来的那个孩子发热了,我想来问问公主……”
茯苓瞥了一眼闭着眸子的楚玉:“再等等吧。”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刘楚玉终于睁眼,她的神情显然没有了先前那般精神,甚至有些疲倦,从秋千处下来缓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