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儿不好,洲儿昨日偷懒了,先生布置了五篇大字,洲儿只写了三篇……”君明洲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他害怕父亲知道这件事,特别是在这个时候,在他夸自己的时候。
若是平日,君泽晸自然会训斥他为何不完成。可是今日的君泽晸,还是压下心中的不喜,看这儿子,认真道:“洲哥儿能知道自己错了,那父亲便不罚你,日后你记得补上便是。不过日后,洲哥儿莫要这般懈怠,你是父亲长子,是除了父亲要撑起整个王府的人,你若懈怠,日后如何教导弟弟?”
“洲儿知错了。”君明洲吸吸鼻子,低头认错。
君泽晸心中松了口气,有些事情觉得不容易,可是第一步迈出去,却会发现没有想象的那般难。他伸手在长子的脑袋上摸了摸,又看着一直好奇看着他们的幼子,招招手。
君明深到底年纪小,见父王跟哥哥这般亲密,就有些在奶娘怀中待不下去了,
可是他不敢在父王年前闹腾,母亲说了许多次,父王不喜欢闹腾的孩子,如今见父王招手,便赶忙从奶娘怀中下来,跑到君泽晸面前,君泽晸眼神示意她们都出去,
然后才将幼子也抱在另一个膝上。
君明深不似哥哥般拘谨,坐在父王膝头虽是头一遭,可是却兴奋得很,伸手碰碰哥哥,碰碰父王,高兴的不行。君泽晸也没有阻止他,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攀爬,
叫着父王、哥哥……
“洲哥儿是大孩子了,该是知道你母亲掌家辛苦,父亲在外忙于公务,对你跟深哥儿都不能时时关注,如今父亲想着我洲哥儿是个大孩子了,定是能帮上父亲了,对吗?”君泽晸忍不住想到幼年母亲将弟弟交到他手里的时候的话,然后道。
君明洲自然挺着小胸脯,有些激动道:“是的,洲儿长大了,父亲要洲儿干什么?”
“父亲要你帮着照顾弟弟。”君泽晸说完,将君明深的手拉到君明洲手上,解释道:“今日在你八叔府内,见到了几个被人拐卖的孩子,她们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家在那里?如同深哥儿一般的年纪,好似被家里的下人偷偷抱着卖了。父亲闻言很是吃惊,父亲常年在外,领的是皇命不可违,难免疏于照顾府内,故而还请我们洲哥儿多多帮衬才是。”
君明洲闻言,将弟弟的手拉紧了,想着万一真的被拐了,深哥儿还真说不出家在哪儿,他人小,也不知道身边的下人是好是坏,可是怎么保护弟弟呀,他可是要读书识字的呢?有心想问父亲,但是父亲刚夸了自己是大孩子了……
“洲哥儿不必太过担心,已无需多加费神,只不过是希望在父母没有注意的情况系,让你对深哥儿多加照顾,最好食同桌,宿同寝,在你学业之余,陪深哥儿玩玩即可,让他不要过于依赖身边的下人,不会被抱走的时候,还不知喊叫便是了。”君泽晸看出长子的为难,直接道。就目前而言,他对长子是喜欢的,他希望日后次子能够如同暄儿敬爱他一般敬爱洲哥儿。
君明洲闻言心里松了口气,心想若只是这般,他是能做到的,立马点了头。 王氏在房中担心了许久,便听到有次子的奶娘遣人来禀,说雍亲王将大哥儿抱在怀里,很是亲热的样子。
听了这话,王氏的心更是提起来,何曾见过王爷这么对待过大哥儿,莫不是自己真的有什么不妥之处。
君泽晸跟儿子说好之后,还说想要多见他,君明洲自然就对提前来前院没有太大抵触,后面又听说每日还能跟父王母妃一起吃晚膳,就完全没意见了,反正母妃忙,每日自己也不过是跟她在晚饭前后说说话而已,如今既能跟母妃说话,还能常见到和蔼的父亲,而不是冷面的父王,他心里真的很高兴,好似在做梦一般,如果是梦,他希望久一点儿。
“可是妾身什么做的不好么?”跟儿子商量好之后,君泽晸抱着小儿子,牵着大儿子准备跟自家王妃说说,王氏一见他们父子三人亲密无间,既是高兴,又是失落,忍不住问道。
君泽晸闻言,伸手帮她把泪水拭去,王氏见儿子还在,忍不住红着脸有些躲闪,心下却是明白虽不知王爷因何将孩子们迁到前院,但是自己应该没有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