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枝_作者:荔枝很甜(194)

2020-05-05 荔枝很甜

    落在闻恕眼里,就仿佛是在说:你舍得拿我怎么样呢,闻恕?

    男人气息微重,捏着她下巴的力道都不自觉重了几分。

    他可真是,恨不得将这双眼睛给抠下来。

    于是,男人倾身,力道蛮狠地咬在她眼尾处。

    “嗯——”

    付茗颂呜咽一声,攥紧了手心,真的很疼。

    于是,泪珠子顺着下颔,一颗一颗掉下来,打在他桎梏着她腰间的手腕上,着实烫人。    子时,宫道两旁点着灯,宫撵缓缓而过。

    昭阳宫漆黑一座,因闻恕不让声张,素心便叫宫人将灯都灭了,佯装成平日的样子。而平日这时,付茗颂也早就歇下了。

    虽四周悄无声息,可这宫人方才都受了惊吓,半分不敢懈怠。

    须臾,“唝”一声,厚重的殿门被推开,守夜的宫人抬眼望去,就见骇人的帝王去而复返,还拽着个丫鬟打扮的人。

    她们一瞧清脸,就都纷纷垂下脑袋,心下忍不住打起鼓,现下究竟怎么个情况?

    付茗颂一声不吭任由闻恕拉着扯着,直至寝殿,“嗙”的一声门被重重阖上,惊了花窗边几只休憩的鸟儿。

    闻恕最后还是松了手,目光从那红了一圈的手腕,移到她的脸上。

    而她的眼睛同她那手腕一样,都是红的,左眼眼尾那口牙印,瞧着都疼。

    男人嗤笑一声,可现在,他可半点都心疼不起来。

    “你哭甚?怎么,没能离宫,伤心难过成这样?”

    付茗颂轻轻咬住唇,朝他摇头,伸手要去拉他,却被他一个侧身躲开。

    闻恕抬了抬眼,道:“现在是要说,你不过是去见宋长诀一面,很快就回宫,半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且还想寻个合适的机会与朕坦明真相,是吗?”

    见她一愣,闻恕冷笑,“你看朕,脸上是写着‘好骗’二字?”

    说罢,他连个说话的机会也不给她,转身离开,屋门外传来“啪嗒”一声,是落锁的声音。

    付茗颂脚下像生了根,久久伫立在那处,盯着紧闭的屋门,听到闻恕与素心说话的声音。

    不用问也知道,定是在吩咐如何好好看紧她。

    随即,姑娘垂下头,嘴角苦涩地抿起。

    谎话说多了,莫说那被骗的人信不信你的话,只怕是连给你说话的机会,都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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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外,素心听着吩咐,心上一颤一颤的,皇后娘娘究竟做了甚?

    她原伺候在景阳宫,“伴君如伴虎”这五个字,她比旁人领略的还有再多几分。然就如此,亦是未曾见过皇上现下的样子。

    素心凝住呼吸,不敢多言。顷刻,她伏身应是。

    出了宫殿,闻恕背手立于檐下,神色淡淡,悲喜不露,唯有紧紧绷着的下颚,泄露了几丝情绪。

    元禄瞧眼下这情形,皇上是不会再回昭阳宫了,试探地问:“皇上,可要摆驾景阳宫?”

    “嗯。”他无甚情绪应了声。

    可这夜里,他终是没歇好,做了个短暂却骇人的梦——

    梦里,龙撵落在昭阳宫外,他推门而进,可宫殿却空空荡荡,灰尘弥漫,一个人也没有。

    就像是,从未有人住进似的。

    男人哑着嗓音道:“皇后人呢?”

    身后,元禄回话:“皇上在打趣奴才呢,皇上从未立后,何来的皇后?”

    倏然梦醒,闻恕猛地睁眼,鬓角被汗水打湿,呼吸急促地喘了几下。

    现下已是夜深,他抬手拉了床榻边的铃铛,须臾,守夜的小太监推门而进,匆匆上前,“皇上?”

    “你去瞧瞧昭阳宫。”男人声音疲倦道。

    小太监一脸茫然,略有犹疑,瞧甚?

    好半响,闻恕才道:“去瞧瞧,皇后睡下了没。”

    翌日,天空阴沉沉的,顷刻打下了一声响雷,恍如这帝王的脸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