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这样才能抚平心里的七上八下的惶惑不安。
薛镜宁蹙眉推开了他。
他为了救秦之眉而弄得一身湿漉漉的,而他湿漉漉的怀抱,才刚刚抱过秦之眉不久。
她觉得恶心。
“脏。”她嫌恶道。
陆谨沉不可置信地一怔,像被她狠狠打了一巴掌。他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她一定是因为他身上湿了才说他脏。
也是,在外头冒着雨找了半天,身上又是雨水又是汗水,确实脏。
陆谨沉咧出一个笑:“出去太急了没带伞。软软你等等我,我洗个澡就来。”
自从意识到自己喜欢上薛镜宁后,他特别迁就她,对她真是一点气都发不出来。
他匆匆地出去,还不忘带上门,免得外头的湿风寒气吹进来,伤了她的身子。
薛镜宁见他出去,身上提着的那股气顿时泄了,眼圈一红,无力地扶着桌子。她站了一会儿,积蓄起力气,向桌边走去,开始提笔磨墨……
陆谨沉洗澡回来,薛镜宁正在桌边坐着,似在看书。
这时候已是傍晚,由于大雨的缘故,天色已经黑沉下来。
陆谨沉想,这样算不上白.日.宣.淫吧。
他走向她,眼里升腾着欲.望:“软软,天黑了,明天再看吧,伤眼睛。”
薛镜宁站起来,将桌上的东西随手盖去,朝他走来。
他一喜,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快步往床边走去。
今天的事过后再说吧,现在他急切地想要剥.除她身上这件二皇子府换上的衣服,想要狠狠地拥她入怀,想在她身上留下无数只属于他的烙印。
这样才能让他此刻莫名不安的心,得到安抚。
薛镜宁不语,乖顺地任由他去除自己的衣服。
一切都像以往每个深沉的夜晚一样,陆谨沉渐渐沉溺其中,情.动亦心动。
等他在她耳际意乱情迷地喊着“软软”时,却听得一声讽刺的笑问:“表哥,你喊的到底是‘软软’,还是‘晚晚’?”
陆谨沉猛地顿住,一切的热.切霎时冲刷得一干二净,浑身的血液似乎在这片刻凝固。
他终于明白了薛镜宁今天这般奇怪的缘由所在。
薛镜宁讽以一笑,将散落的衣服重新披上,裹住了自己。
“之眉见过你了?她跟你说什么了?”陆谨沉回过神来,紧张不安地抓住她的胳膊,生怕她立刻走掉似的,“我当然是叫你‘软软’,这是你我之间的名字,我在叫你,我喜欢的人是你!”
听见他说的“喜欢”二字,薛镜宁抖着嘴唇笑了。
她忽地想起来,他好像从未对她说过“喜欢”二字。
他只是放下他冷漠高傲的架子,给了她一点甜头,她就一厢情愿了。
而如今,他竟在这个时候说出“喜欢”二字。
她不相信了。
也不要了。
只觉得讽刺。
“你误会了!”一想到她可能误会自己将她当成替身,陆谨沉就慌乱极了,“软软,我没有将你当成晚晚,我没有!我叫你软软,是因为你身娇体软,我爱极了之下突然想到的名字,和‘晚晚’二字一点关系也没有,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软软……你相信我!”
“好了。”薛镜宁无力地叹息,“这点我姑且信你。”
关于软软的由来,他在他们圆房第二天就说了缘故,冷静想来……用一个谐音的小名去移情,想想也太可笑了些。
陆谨沉不至于为了秦之眉这么卑微。
就算要移情,也起码得让她跟秦之眉有几分实际的相像才对,比如说骑马。
“那骑马呢?你曾经教过她骑马,又想教我骑马,是想在我身上找她的影子吗?”薛镜宁冷冷地问去。
这样的追根究底并不好受,但她想让自己早点死心。
“不是!真的不是……”陆谨沉头痛欲裂,她怎么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