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三思纳闷地转向虞知行,“祭祖不是在清明吗?关夏至什么事?”
虞知行显然是知道登封这个风俗,但不明就里。
卫三止举着自己的新招展——在自己的招展被人抢走继而断掉的事情发生后,三思和虞知行折了根结实竹条,去市集上买了布料,重新给他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现在三指神算志得意满,自以为又是一条通天彻地的万事通。
他眉飞色舞地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登封早几十年也是在清明祭祖的,但前朝末年清明连续三年大雨不止,连发山洪,死了很多人。大家没法上山,就算上山了也没法烧香烧纸钱,迫不得已改到夏至,后来就一直把祭祖这一项放到夏至了。”
那僧人笑着点头:“这位施主说的不错。自从改到夏至祭祖,登封还添了一项活动,那便是花车游行。”
三思眼睛一亮:“花车?是真花?”
僧人颔首道:“虽是花车,实际上并非为了赏花,而是为了咏唱当年清明为救水而牺牲的官兵百姓。花车从夏至当晚开始,连续三日在城中游行,届时全城的文人、曲艺和杂项的本事人都会出来,在花车上表演,一串接着一串,诸位一定要去看看,十分有趣。”
他旁边的僧人道:“你少说点,如此向往山下的花花世界,被师父听见,又要说你六根不净了。”
那僧人反驳道:“你不告状,师父才不会责备我。”
旁边那位僧人无奈地摇头。
“真的,诸位,一定要去看啊。小僧如今遁入空门,是看不了山下的浮华了,你们可万万要珍惜啊。”
三思看着那僧人诚挚而急切的眼神,毫无反抗之力:“会的会的,一定去看。”
蓝擂的好处是,每位打进蓝擂的武者,都能管少林多要两张蓝席的入场券。三人把蓝席拿到手,告辞离开的时候,还听见身后那两位僧人在互相埋怨,一个说另一个得戒骄戒躁无视浮华,另一个又说人家多管闲事一点都不随性洒脱没有大彻大悟,拌起嘴来幼稚有趣,听得人心情都好了。
三人回到客栈。
打白擂对于三思的水平来说虽然挺轻松,但时间一长,还是很耗体力。她回到客栈后倒头就睡,连卫三止来敲她的门说出去吃晚饭都不想理会,睡得天昏地暗,直到晚上,那个闲不住胖道士又来喊她吃夜宵,这才醒过来。
三思并不知道眼下虞知行这厮能住在自己隔壁乃是因其对欧阳如玉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剥/削,还以为就是安排得那么巧。从虞知行上次莫名赌气消失又重新出现之后,她每晚窗户外的小玩意就不再有了。
卫三止在门外喊她:“再不出来要饿死了!”
三思:“饿死谁?”
卫三止把门拍得“哐哐”响:“贫道要饿死了!”
三思:“死胖子你就不会忍着少吃点!”
卫三止改口:“你也会饿死!”
“我才……”三思摸了摸肚子,确实饿了。
然而她刚醒,大晚上的完全不想出门,只想在屋子里躺尸:“你找隔壁的陪你一起吃!”
卫三止索性不敲门了:“我能进门吗?”
三思:“进来进来。”
卫三止直接推门进来,泄气道:“隔壁那个一下午都不在,谁知道他跑哪儿去跟哪家小姐私会了。”
三思:“胡说八道些什么。”
她走到窗户旁边,把窗页推开,忽然被卡住。
这熟悉的停顿,令她扬了扬眉,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回头别别扭扭地看了一眼卫三止,然后伸出手,探到窗外,摸到了一个布包。
卫三止也注意到了:“什么东西?”
布包很大,比起前段时间那些没用的小零碎大多了。
三思把布包抓进来,放到桌上。
卫三止凑过来:“什么什么?谁放的?”
三思拆着包袱,撒谎不打草稿地道:“不知道。”
布包只有薄薄的一层布裹着,里面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