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嗷”了一声,正要捂自己的脚趾,结果金鸡独立一个没站稳就往旁边倒。
一直在旁边观察她的虞知行一把将她接住。
三思:“放开放开,我可以——”
虞知行一抄她的膝盖,像端个棒槌似的把她端回了床上。
三思:“……?”
虞知行:“我看你还是别去了。”
三思:“谁让你抱我了!”
虞知行:“路都走不稳还打架?我看你是去挨揍的。”
三思:“还有没有王法了,我们姑娘家的还要不要脸了!”
虞知行:“你哪来的脸,说这话你羞不羞。”
三思忽然想起来自己原本正跟这人生着气呢,顿时脸色一片青一片红:“你给我出去,我不要看见你。”
虞知行:“我不。”
三思:“天理何在,七天还没过呢,说好要听我的话的!”
虞知行:“你都快把自己折腾死了。有胆子在这儿跟我嚷嚷,回头见了高倚正,看你还能不能这么有骨气。”
“天王老子来都没用,我——”三思忽然捂住嘴。
虞知行回过头,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高倚正走了进来。
三思:“……”
高倚正阴沉着个脸,虞知行也没料到自己的乌鸦嘴这么灵,看见他的脸色,都不由自主地往旁边让了让。
高倚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三思:“好样的,鬼门关转了一圈还这么有中气。我才刚上楼就听见你在这儿嚷嚷,怎么,漏气了?”
三思捂着嘴:“我额猴哄。”
高倚正高高地扬起眉。
虞知行解释道:“她说她舌头痛。”
高倚正斜了他一眼。
虞知行谨慎地闭上了嘴。
三思试图钻回被子里。
高倚正:“能下地了?那明天去给我打蓝擂。”
三思一掀被子:“真的?”
虞知行:“不行,她还——”
高倚正:“这点都受不了,别说是我明宗的人。”
三思:“我行!我可以!”
虞知行看向三思:“你怎么——”
高倚正道:“你怎么进这屋子了?谁让你进了?”
虞知行迎头遭受诘问,登时舌头打结。
高倚正见他脚步错了一下,看着像是打算走,在心里叹了口气,语气却不变:“你留这儿照顾她,正没人手,就你小子有空。”
三思:“我不要他待在这儿!”
高倚正见她捂着被子就露出双眼睛,倒是没看着自己,而是一眼又一眼地瞪着虞知行。于是他伸出手指隔空点了点三思:“给我安分点,多喝水,少说话——热水也不能喝,你自己照照你那舌头,被啃成什么样了。瞎胡闹。”然后看向虞知行,“待卫道长回来,再给她扎一遍针。脑震荡,吐个两三回就好了,她小时候也不是没撞过脑袋。”
虞知行:“……”他好像有一点体会到三思说此人“鬼见愁”的内涵了。
三思头晕,缩在被子里看了那两个男人几眼,觉得兴味索然,目光随意地一瞟,瞥见被子上还搭着虞知行方才用来给她擦拭水渍的布料。
是她和巫芊芊交手那天,自己穿的衣服。
她拿过来翻了翻。已经洗干净了,被刀割破的裂口也都缝好了——显然是高倚正找外头的裁缝干的,要是岑饮乐和虞知行肯定给她重新买一件了。
三思在衣服上摸了摸,然后勉力地往床帏外探了个头——衣架上几件单薄的衣物一目了然。
她的眉头慢慢皱起,越过那二人的身影在房中扫视。
虞知行就看着她扒着床沿不断地往外探,一双眼睛不知道在找些什么玩意儿,然后在她第二次从床上摔下来之际,一个箭步窜上去把她接住了。
三思这回没顾得上赶人,才撞进虞知行怀里,就急声问道:“我口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