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还在耿玉琢那边, 手上扯了扯耿玉瑾的袖子。
耿玉瑾的眉宇间有一分担忧——显然, 这位做老三的虽然姐弟之间相处的并不太和谐,感情却是实实在在的。
三思道:“你先前不是说想要知道耿琉璃的身体状况?”
耿玉瑾点头:“别告诉我你们有线索,我是不会相信的。”
“我怎么可能有线索。”三思翻了个白眼,“你是她亲弟弟, 你去打探岂非比我们这些外人合适得多?”
见耿玉瑾面露难色, 虞知行补充道:“比如偷听一下大夫和别人说的话,或是取一点她的药渣。”
耿玉瑾道:“我爹和我大哥防我跟防贼似的, 估计很难。”
三思苦恼道:“要是你有我的鼻子就好了,去她房里闻一闻就知道她吃的什么药。”
说到这里, 她和虞知行都愣住。
三思之前一直说耿琉璃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
“对啊,你不是闻一闻就知道了。”虞知行一拍手, 对耿玉瑾道,“耿兄能否拿到你们家二小姐喝药的碗?贴身衣物也行。”
耿玉瑾觉得自己被当成了变态:“虞兄是不是太高估在下了, 在下可是在士人圈子里混的, 若是捅出去了在下以后还怎么混?”
三思道:“贴身衣物听起来似乎是有点……帕子什么的呢?”
耿玉瑾想了想:“这个或许可以试试。不过,你的鼻子真有这么灵?”
三思忽然凑上去贴着耿玉瑾的胸口由下至上嗅了一口。
虞知行倒吸一口气,脸色铁青地揪住她的后衣领:“胡闹什么呢!”
“哎呀别动。”三思推开他的手,对耿玉瑾道, “你早晨吃了羊肉,就着腌菜或是萝卜干之类的,还喝了普洱。”
耿玉瑾面露震惊,赶紧揪起自己的前襟闻了两下,然后神色茫然地看着虞知行。
虞知行连忙摆手:“别看我,我不是狗,她才是。”
三思踩了他一脚。
强大的事实令耿玉瑾瞬间便被说服了,他遥遥地看了一眼耿琉璃马车消失的方向:“我试试。”
红擂的第一日,及至傍晚鸣收擂鼓时,最高排位已经打至第一百三十,是欧阳如玉。
欧阳掌门对自己儿子的排名仍旧不够满意,三思他们看见欧阳如玉下擂之后没往逍遥门那边走,而是自己从别处跑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三思心里惦记着找卫三止询问牵丝诀相关之事,但意外的是,卫三止不知何时离开了自己的座位,且一整天都没有再出现过。
晚上虞知行想要拉三思去城里逛夜市,三思不知出于什么别扭的心理,没有答应,跑去岑饮乐房里待了一整晚。虞知行假装在一楼喝茶但实际上一直瞟着楼上岑饮乐的房门,最后等到三思出来的时候,瞥见岑饮乐的脸色有些复杂。
虞知行在楼下喝了一晚上茶,到底是没等到三思看他一眼,倒是等到了不知从哪里回来的卫三止。
“找你一天了,去哪儿了?”见卫三止似乎没看见自己,径直往楼上走,虞知行出声叫住了他。
卫三止没料到这个时辰楼底下还坐着人,脚步一顿,扭头一看,便见虞知行坐在床边角落里,冲自己摇了摇手里的茶杯。
卫三止一只脚还停留在楼梯上,看了那茶杯一会儿:“你在这儿做什么?”
虞知行继续摇着茶杯。
卫三止顺着他若有若无飘着的视线望了望楼上,脑子似乎有点钝,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搓了搓脸,搓出个惯常猥琐的笑:“钻营什么呢?今夜要不要翻窗?贫道这里有麻药迷药春……咳,反正什么药都有,要不要一样来一点?”
虞知行看了一眼他身上:“你的药箱子呢?”
卫三止顺手一模背后,僵了一下,继而苦下脸:“怎么出趟门连药箱都丢了哎,贫道的命根子啊!”
虞知行看了他一会儿,没动作。
卫三止打了个哈欠,道:“看了一整天别人比武,贫道眼睛都要看花了。时辰太晚了,困了困了,贫道要爬/床上去了,你也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