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个状况, 应该是少林突然发现丢了东西,这才将相关人召集过来的。
“昨晚,不确定什么时间。”岑饮乐道,“莲和璧一直放在这间屋子里, 守夜的弟子昨夜莫名睡着了, 没有人看见究竟是如何丢的。”
三思环视一周屋内:“放在哪儿?不会是正中央那个台子上吧?”
岑饮乐点头。
三思唔了一唔,走过去看了看。
兰颐同意将莲和璧放在少林,为的就是将其做饵引鱼上钩,所以特地放在了这么个显眼的地方, 并且放在了一个上了锁的匣子里, 一方面方便贼人寻找,另一方面在打开匣子的时候可能要费一番功夫, 可通过动静及时察觉。
那匣子的锁落在桌上,三思没有触碰, 而是弯着腰仔细地观察,发现那锁芯整个被震成了粉末, 除此之外,整个匣子都是完好无损的。
可见来者武功高超。
虞知行问道:“目前可找到了任何线索?”
岑饮乐扬了扬下巴, 指向那凑在普鉴大师身边耳语的僧人:“在等他们的结果。”
那传话的僧人说完, 普鉴大师撑着法杖站了起来,环视一周:“贼人并未留下任何痕迹,做得相当周全。”
兰颐道:“昨夜守夜的弟子可在?”
普鉴对旁边的人道:“将他们二人带过来。”
很快,两名弟子就来到了厅中。
三思打量了一番那两位弟子, 虽然昨夜莲和璧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盗的,但在那二人脸上却并没有看出明显的愁色,在见到厅中这么多陌生人时也并未表现出惊惧,要么是修行有成,要么就是缺心眼。
“见过住持,方丈。”
广虚开口:“你们二人将昨夜的经过如实告知在座各位。”
这位心宽体胖的高僧此刻眉头微微皱着,那两绺长长的胡须因说话而抖动,像一只在水里动来动去的大鲶鱼。三思几乎忘记场合的严肃,差点没笑出来。
其中一位僧人道:“昨夜我与师弟二人分别守在门内外,各自念经打坐,在丑时之前,都是清醒的。”
岑饮乐道:“如何确定是丑时?”
展陆解释道:“少林每过半个时辰会有弟子打更。”
那僧人点点头,继续道:“我们不确定是何时睡着的,但丑时之后,我们便再没有听见过打更的声音,再醒来时已是天亮,是被前来轮班的师兄弟摇醒的,打开门,发现莲和璧已经不见了。”
另外一名僧人道:“小僧守在门内,与师兄遭遇相同。”
流居崖问道:“二位可有发现任何异状?睡过去之前,没有听见或是看见什么异常?”
僧人道:“并未听见或是看见什么,但似乎有闻到一股气味。”
另一人道:“小僧也一样。”
展陆猜测道:“迷药?”
流居崖道:“可能辨出是何气味?”
两名僧人对看一眼,面露难色:“小僧才疏学浅,那气味非常特殊,无法辨别其中药物。只是记得气味微苦却有回甘,且不同于普通迷药令人闻见困意上涌,而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失去神智,并不困。”
兰颐转头看向沉思的流居崖:“流庄主可了解这等迷药?”
流居崖思忖了片刻:“有倒是有,但听上去并非中原一带可产之药,难以寻觅出处。况且,现场并未留有任何痕迹,难以断定来者究竟用的哪一种。”
兰颐沉默。
三思出言问道:“敢问当时二位各自在什么位置?”
两名僧人指给她看。
他们二人一人守在门外,一人在门内。门外的那位坐得略偏,若是贼人从门进来,倒是可以避开,但门内那位是紧靠着两扇门中间的开缝坐着的,若是要从门走,里面的人必然会被推开。
而这间屋子的所有窗户都上了锁,屋顶亦完好无损,没有侵入的痕迹。
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先用迷药将守门的两位僧人迷晕过去,再大大方方地从门口进来。而进门时必然推开坐在里侧的僧人,后者很有可能被推倒在地,只是因为被迷晕了而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