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见他终于肯多问,殷勤道:“圣使人很好,很和善,对了,他平日对医术方面也有研究,听闻你医术高明、专治疑难之症也很感兴趣……”
姬玉韬闻言沉吟片刻后,“劳烦姑娘引见。”
……
城外,某处位置僻静的豪宅。
入门绕过影壁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渐入幽境,佳木葱茏,奇花炳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
垂挂着五彩丝绸,置身其中,有种幽暗阴森的神秘感。
檐角如飞,挂着彩带八角铃。像极了塔上的那种铃铛。窗户半开的高大阁楼上,有人声传出,隐隐约约听不太真切。风中铃声空幽。
“……我等初至京城,行事诸多不便,寄望于阁下能为我们找到这画卷上的二人。”
尽管画卷被密封保存得完好。
但在被从画筒中取出来时,边缘仍已有些腐蚀剥落之象。
是古老如卷轴般的泛黄画卷。
缓缓接过画卷的手,指节分明,修长如玉,生得十分漂亮。
是一名相貌普普通通的儒雅青年,穿着浅素色长袍,无论气质还是神情都让人觉得很舒服。很温柔好相处的感觉。
他将手中画卷慢慢展开来一观。
画卷上似是一名半大的少年。
面容极美,柔美,几分妖异,男生女相,眉心有一滴朱砂点痣,看起来天真无邪,无形中却又有几分乖张。
“这幅画年代看起来已很久远,画中之人,想必也已长大成人,再难察年幼之态。”
“这也是我们妥托阁下的原因。以阁下的人脉,要在京城寻找这二人,比我们更容易……”
儒雅青年将画卷收好,交还给了对面容貌俊朗的白袍男子,“即一直未能找到这二人,为何能确定已至京城?”
白袍男子似顿了一下,“这……一直以来的找寻,也不是全无收获,有些方向。”算是避重就轻的回答。
儒雅青年闻言笑了笑,似接受了这个回答,也不再多问,又交谈了几句话后,便有教徒来禀告,“圣使,翠玉姑娘带那位陶大夫来了。”
儒雅青年在旁听着神色不显。
在圣使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并摆手让教徒退下去后,儒雅青年才适时开口,“圣使即有客要见,余便先告辞了。”
圣使也不多留:“请……”言词礼数尽,随即让教徒送客离开。
彩布飘扬着,五彩绘画的门楼栏杆,精心雕刻的屋脊房檐。处处透着一种神秘感。
姬玉韬在被领入这座宅院内后,不知是否受气氛所影响,只觉得心中疑云更添神秘。
往通道深处行去时。
与正被教徒恭送出来文雅青年相遇。那一瞬间目光短暂交接,旋即避让,擦肩而过……
本该陌生。
却又似相识。
‘这个人……’
姬玉韬心底闪过一丝疑惑,不知是否错觉,那名擦肩而过的青年让他有些熟悉的感觉。
带着这样的疑惑若有所思间,未想个明白已入阁楼中。
见到了一身白袍的圣使。这一路行来,他稍有留意,圣教的人,都是这种装扮,差别不过在于衣袍颜色的不同。
“本使久闻陶大夫之名,今日终得一见,果真气宇轩昂,仪态仁善不凡,幸会,幸会。”
圣使笑颜迎上,请入座,亲自倒茶相迎。态度也是平易近人。
“圣使客气了,”姬玉韬也浮起笑容,对方态度和善,他自当以礼应对。接过茶,方又道:“我不过一介医者,实当不起圣使这番话。倒是贵教……能将病入膏肓性命垂危者轻易治好,令人折服,也令人惊叹手段不凡。”
圣使闻言笑道:“必是翠玉姑娘又与大夫说得玄妙了。圣教说到底,也是以药济世,也会用到各种药材相配。只不过,其中多了一味特别的药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