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
赫然见得鲜活的草药,正在以眼见可见的速度,枯黄……
而在整株药枯黄的同时,有不少鲜红如血的晶莹水珠,飘浮起来,被大皇子收入另一个小瓷瓶中塞严实。
“这是分离出来的三途水,”大皇子继续解释,俊美的脸上,神情已经显得凝重,“儿臣原本只从圣教带出半瓶三途水,但在经过不停的浇灌、再分离的过程后,如今已有数瓶。”
他看向神情有了变化的皇后。
“若用在草木之上,尚且如此,用在人的身上……”
“住口……!”
皇后脸色微白,压低了声音极快打断了大皇子的话,一时间难以接受的震惊。
草木尚且如此。
若是将三途水从人身上分离,又将会是何种结果?只是想想就已说不出的可怕!
而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去——
后果不堪设想!
“此药你从何而来?”
大皇子闻言不由得顿了顿,“是儿臣研制出来的。”声音变得低调了许多。
“你——”
皇后一时间不知道该气还是该后怕。只觉得那药,是比烫手由芋更可怕的东西;若让陛下知道此药的存在、知道是被儿子研制出来,必听不进任何的解释,只会认为是儿子心怀不轨!
“听着……玉韬,此事你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皇后变得极其严肃与不安,抓住大皇子的手让他将药收好,“记住,除了母后之外,再也不要与任何人提及此事;不然,你父皇若得知……”
必将动杀念!
再是满心仁义道德的皇帝又如何?被危极到了性命,狠起来不会弱于任何人! 在京城。
服用过三途水的人。
已无法估量有多少。唯一能确定的是很多。
这些人。
在三途水的作用下看似恢复良好。但自身的生机之能, 早已在无形中被同化为三途水……
这种事情太过于玄异、也可怕。
皇后深知其中利害, 要大皇子对守口如瓶, 不得再与任何人提及此事。
大皇子虽然表面应承下来了。心里却没打算,真要这样放下不管;他费了不少心思, 才查出圣教之秘,怎能就这样轻易放弃?
更何况。
他能研制出将三途水分离的药。
又怎知道圣教内没有其它的办法达到此目的?诸多百姓的性命安危,是不可轻忽的小事。
此外,越来越多的三途水, 将会被做为何用?
……
养心殿。
皇帝正在让人设宴。寻常的家宴,就在养心殿内,专门为三皇子、五皇子而设, 传入宫来,想与他们说说话、谈谈心,也算是为他们在宗人府大牢里呆了这些天的慰藉。
然而……
无论是五皇子、还是三皇子, 都不想入宫的。前者自出来后, 就在私下里忙着找人;而后者在大牢里煎熬得如同戒色, 早已难耐, 一出来就日夜流连陷于美人乡里,似要将此前寻欢作乐的日子补回来般。
在被各自的母妃强行带进了宫里赴此宴后。
心情都不怎么好。
对皇帝这种多此一举的慰藉没有半点动容。自然也就听不进皇帝所说的每一句话,反倒是各自生了更多的阴晦心思。因为皇帝以往常挂在嘴边的‘你们这样,要朕以后如何将天成王朝交给你们……’话没了。
三皇子灌闷酒。
想着本该到手的皇位。
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心里就有一万个不痛快;听着皇帝喋喋不休的教导, 更不耐烦, 找了个借口离席一路醉熏熏往御花园去。
恰好遇上了未离宫的圣女。
见对方以轻纱掩面、洁白衣裙飘飘若仙了。
也不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