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问。声音冷冷却关切。
“我们……是去见母亲吗?”
“嗯。”
得到了回答。
景玉又不说话了。
景真见状抬脚继续往前走。也任由景玉拽着衣角紧跟。
对即将要见到的人。
他心情其实也有些复杂难言。毕竟是有这样的血缘关系, 无法当成陌生人一样坦然。
“大哥, 解药。”
景玉在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口。心里还在惦记着解药的事。
景真应了一声“好”。等见了圣后, 再来看看情况……他确实无把握让多年未见的母亲,在除掉九君恒与为小弟拿解药之前,选择后者;所以没有寄予太大的希望。若结果不尽人意,也无妨,也不过是回到最初而已。
圣殿内。
有巍峨的图腾雕像,守卫森严。除了不发一言的守卫外,更有不少圣族的内部成员,众长者以及正坐在后位的圣后。容貌极美,优雅持重,额前的精美玉冠更显不凡。
景真看到一殿的人时微怔。不过他表现得并不明显,只不动声色将小弟护在身后。他原以为……会是单独见面,却没想到有这么多人。
圣后在看到他们进来后,自殿上走下来,脚步声虽轻,也回荡在极其空旷的殿内。
“吾儿,你们终于回来。”
……
大殿上的相认。
终归正式了一些。
尽管圣后言语间流露出来的感情,并非虚伪,仍让景真、景玉有些不太适应的回避。终究过往一切已经淡薄,再是深厚也不抵时间消磨,仅存下来的亲情则更薄弱。
都没有过于亲近。
景真避重就轻,将这些年的事情,说了一遍后,便直入主题,说起景玉中了蛊毒、需要九君恒给出解药一事。
众长老听了后。
却在窃窃私语的交谈起来。声音虽小,但对练武之人而言要听清楚不是什么难事。
‘怎会被下毒’
‘怎会不是对手’
‘圣子有牵制那魔者的底牌’
‘若连圣子也不能相抗,还有谁会是那么魔者的对手’
‘……’
私语质疑。
无一不是失望。
听入景真耳中只觉刺耳的同时,本就冰冷的目光更冷了。隔着斗笠轻纱也显得更沉,自入殿以来,他未取下,圣后虽心有疑惑也未多问。
“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终是由圣后轻声打破了平静,也止住了窃窃私语的众人,“那名魔者如今下落不明,想要寻得他的行踪非易事;此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其言不可轻信,蛊毒一事,需另寻解法。在此之前,全力诛杀魔者才是首要。”
又言:
“吾儿,不用担心,区区蛊毒,圣境必有法可解。你们既然已经回来,找寻魔者行踪一事,也就交由你们去办。”
景真语气冷得有些僵硬起来,“小弟的事情才是首要。”尽管本就没抱什么希望,但真听到这样的安排时,仍是有一些说不上的失望。
圣后神色微顿,似没想到,他竟会反驳得那么直白。若是私下里她会耐心的说,但在大殿上的众人眼下,言语便多少顾全大局了些。
“魔者之祸,事关整个圣族;个人事小,族人安危是大,身为圣族之人都该有此念。在魔祸未除之前,其它任何事情,都不及它来得重要。当然,景玉吾儿,蛊毒一事,我也会让人着手处理。”
“不用了。”
景真冷冷道,“小弟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话不投机,非心所愿,已不想再留。
景玉则从头到尾都没说话。只在不动声色打量着圣后,但对上她目光又极快挪开……
与平日里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圣后对景真的一再直白拒绝,似也没有动怒,至少脸上看不出来,没再继续说服他,只在语意不详的说了几句算是对在场众长老的交待后,便让他们先退下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