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有多难……
眸中逐渐储了泪，青漪心中翻涌，甚是想现在冲去书房看看他。
诸兰看着身旁的人情绪不对，说话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抿了抿唇不再继续说了。
耳畔的声音停下，青漪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于是她别开眼，微微抬了头看着蓝天，使劲眨了咋眼。
“多谢你告诉我这些，不过兰兰怎么这么清楚啊……”
她的声音微哑，实在是带了些哭腔，而这句话不过也是随口一问，却让敏感的诸兰慌了一瞬。
诸兰赶紧摆摆手，“不是不是，我不了解，都是易墨告诉我的……”
她急着解释，却让青漪忽然听见一个重点，“易墨？”
诸兰心思敏感，又怎么会忽然如此亲昵的唤舒易墨？
莫非……
白裙的姑娘脸上忽然飞起红霞，诸兰咬着下唇看着她声音喃喃：“青姐姐…我是不是忘记说了，我与易墨两情相悦…”
青漪挑了眉，来了些兴趣，“你与他？”
诸兰娇羞的点了一下头。
说来话长，不过是投靠陆家之后，舒易墨顺手帮了她许多次。
舒易墨话少，帮人之后也是沉默得很，不过也是诸兰敏感些，每次都察觉到，于是每次都给他拿些糕点答谢。
又忽然有一日，她给他送糕点来之时，他忽然拉了她的手。
她记得那陆家后山绿树成荫，男人侧了眸，道：“听闻炎家待你不好，于是你便来了陆家，我如今所属势力覆灭，但我会一直待你好，你觉得我怎样？”
寡言又冷淡的人耳尖飘了红，却故作淡定的模样让她一笑。
之后便顺理成章。
说着说着，青漪眼前的姑娘又红了脸，让她忍不住一笑。
轻轻捏了捏小姑娘的脸，“羞什么，舒易墨对你好吗？”
“好的。”
“那就成，若他敢对你不好，我便帮你揍他。”
说罢，青漪想到自己与舒易墨一样的实力，顿了顿又加上一句：“若是我打不过，就让小少爷揍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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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陆云霁沐浴罢，刚穿好里衣，却忽然察觉到一道气息。
刚想要出手防备，却看清了从披风后走出来的姑娘。
她一身薄裙目光平静，神色肃然。
也许是周围热水的雾气太缥缈，惹得气氛有些暧昧，陆云霁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穿着里衣。
安了心之后，陆云霁微抿了眉有些疑惑，“一一？”
青漪却不答，莲步轻移直接靠近了他。
她一步一步走得缓慢，陆云霁便随着她的步子眉头越皱越紧。
今晚的一一很不对劲。
她走至他身旁，陆云霁才借着夜明珠看清她的眸色。
复杂又心疼。
“怎么如此看着我？”陆云霁揽了她的腰，声音低哑。
青漪抿唇，“你脱掉衣服。”
“？”
她腰间的大手似乎僵了一下，青漪一愣抬眸，却见他眸中震惊又似乎带着些别样的光。
忽然间似乎心灵相通了一般，青漪低落的情绪冲散了些。
她微微弯了眸，换作一腔温柔与潋滟，“我听闻你出从前受了很重的伤，给我看看可有留疤。”
原来是说这个。
陆云霁呼出一口气，不过反应过来她的话之后，他又抿了薄唇，没了动静。
他身上是有伤的。
疤痕遍布，不堪入目。
都是在天极之境落下的伤。
她看见会不高兴。
屋内沉默了一会，气氛有些沉重。
青漪深吸一口气，攀在他腰间的细手趁他没有防备，直接扯了他的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