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仪抿唇轻笑一声,笑容中包含着些许的无奈,“油嘴滑舌。”
隔壁送来的饺子是菇子猪肉白菜馅,也不过六七个的量,谢灵毓慢条斯理地吃完了,解决了自己用过的碗筷,然后学着她师傅捧着一碗热茶坐在门口看着屋外,二人闲谈着。
由仪随口问道:“让你练的功法练得怎样了?”
谢灵毓长吁短叹道:“师傅啊,您说您也太不靠谱了。我在您身边待了十多年,您就一声不吭,等我眼看要走了,一下子甩来一本功法,让我照着上面学。我就自学了三辈子,这辈子见了,您也不管不问不关心,要不是您今天问了,我还以为您把那件事情都抛到脑后去了呢!”
“这种事情有什么急的?”由仪淡淡扫了她一眼,道:“我当年也是经历了第一个修真世界,才学会了第一部 功法。和我相比,你已经幸运很多了好吗?况且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搞不明白的地方也不会激进,不怕走火入魔。身边不还有你的系统在吗?论坛里发个帖子,划划水,那功法是基础类的,学起来也简单。”
谢灵毓讨好一笑,将自己学习中遇到的各种疑惑说了出来,由仪一一给她解答了,然后又甩了第二本功法给她,告诉她:“这回要小心些,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发私聊给我。”
谢灵毓点头答应了,坐到天边浮起鱼肚白,方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送走了小徒弟,由仪回身关了门,回到了自己最常坐着的那一张躺椅上,眼眸微阖,慢慢运转起灵力来。
年后,京中热火朝天地预备期了公主和亲的事宜。
谢灵毓也愈发忙碌了起来,每天被一群内宫女官围着教导各样的礼仪,又要学习渊国文化风俗,一连一个来月也没能摸出空子和亲亲师傅见一面。
秦墨初倒是常来报道,两个人一起天南海北地胡侃,偶尔说些琐碎趣事。
余下的更多时间里,由仪还是沉迷修炼不可自拔的。
她已经预备好了开春儿开始游历应有的物品,秦墨初偶尔向她讨教经验,最后得到的接过就是:全部用不得!
最后秦墨初先生只能恨恨败北,回去向别人讨教经验了。 送公主和亲的使团在春日动身。
谢灵毓前夜艰险脱身来见由仪,如当年一般,再次对由仪行了叩拜大礼。
由仪没多说什么,只最实际的,转了大笔的功德点给谢灵毓。
第二日一早,使团离京。
皇帝亲身送到城门外,带着满朝文武,宗室亲贵。
谢灵毓对皇帝和恭王行的仍然是大礼,皇帝看着也泪眼婆娑,只是都颇为公式化。
——皇家混出来的,没两个演技都对不起自己的姓氏。
送走了灵毓,由仪便动身离京了。
秦墨初早早离开了,和周围邻里道了别,由仪就背着剑、挽着拂尘踏上了路。
她那匹马儿被谢灵毓讨了去,随着去渊国了。
游历的生活说有滋味也有滋味,说无聊也很无聊,最后由仪干脆闯进北方深山之中了。
自起茅庐、搭床榻,饮山泉水,食野果实,每日晨起舞剑,日落调息,与世隔绝。
“那边”很快有了回复,管理局一阵的动荡,有早年故友察觉出微末来询问由仪,也只得到浅浅一个笑意。
于是大家都明了了,一个月之内,论坛上热门的帖子都是关于某早期大佬和前任罪人首座的恩怨情仇。
其中有的帖子写的文笔精妙,仿佛作者亲身所见,环环紧扣,分明是无的放矢的剧情,竟然颇有条理。
由仪对此不置可否,也没有反对的意思。毕竟她自己吃瓜看文也很欢乐,只是偶尔见到某些熟悉的文笔时,会发个短讯过去敲诈一把。
最后所得都用来给幺儿买零食了。
谢灵毓显然也在吃这一口瓜,某天吃瓜上头,忽然小窗敲由仪,神秘兮兮地问由仪和某某人到底有没有爱过。
笑话!这能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