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高高在上的蒋鹿衔居然也会用“求”这个字。
换做以前,江蓠大概会因为蒋鹿衔终于学会低头而觉得解气。而现在,她只感觉到疲惫:“可是以前的江蓠,从来没有这样对你过。”
蒋鹿衔目光落在她的眉眼上。曾几何时,这双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充满了厌恶和冷淡。再也没有崇拜和爱慕,因为他而生出的光亮消失殆尽。
蒋鹿衔感觉自己的心一下一下地抽痛。他忍着体内滚烫的翻腾,哑声问到:“如果我把欠你的都还回去,你会原谅我吗?”
“还不回来了。”江蓠仰起头,“蒋鹿衔,当时离得洒脱,现在何必把自己弄得这么难看。”
都说处于恋爱中的女人是没有智商的。那时候她猪油蒙心,自我洗脑,觉得自己喜欢的就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谁说他一句不好都要生气。现在从那层滤镜里走出来,才发现最SB的那个人就是她自己。
唯一庆幸的是这场婚姻只持续了两年,而她可以在年轻的时候幡然醒悟,以至于还有时间让自己从头开始。
江蓠隔开蒋鹿衔的手,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蒋鹿衔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思绪已经有几分混沌,言行全凭下意识。在察觉到江蓠想走的时候,他欺身压近,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江蓠越用力挣扎,蒋鹿衔的吻就越深。路灯的光盈盈落下,映出地面纠缠在一起的身影。飞蛾围着光源翻飞,好像怕被灼伤一般不敢靠近。
良久,蒋鹿衔放开江蓠。他喘着粗气,压制着体内奔腾不息的岩浆,眼中的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嘴上再怎么嫌弃,你还是会因为我脸红心跳。”说着,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蹭了蹭江蓠嫣红的嘴唇,“这就是证据。”
江蓠偏开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扬起手干净利落地打了蒋鹿衔一巴掌。
啪——
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夜色中。江蓠气得声音都在抑制不住地颤抖:“扛着你的车,立刻马上给我滚!”
说完一把推开蒋鹿衔,跑进院子里。
蒋鹿衔看着江蓠怒气匆匆的背影,舌尖顶了顶腮帮,颓然地笑了一声。
怎么可能还不了?
该还的他就一定能还回去。 回到家, 江蓠第一时间冲进浴室刷了两遍牙。蒋鹿衔简直就是个人渣,明知道自己发烧了还要跟她交换口腔细菌, 王八蛋!
刷完牙江蓠从药箱里找出板蓝根,给自己冲了一袋。喝了两口,赵星泽打来电话。
闲话日常,赵星泽问江蓠在做什么。江蓠放下空杯, 倚在餐桌旁舒了口气:“刚喝完一袋板蓝根。”
“你生病了?”
江蓠顿了顿:“没有, 我就是预防一下。”
赵星泽一怔,随即笑了一声:“没事还是不要乱吃药。对了,上次那个试镜成了吧?”
说起这个, 江蓠才想起来一直没有告诉赵星泽结果。现在还要人家主动问起, 当即就有点不好意思,“我忘了告诉你, 成了。谢谢你。”
“不用谢我。”赵星泽实话实说,“我就只是告诉周恒有这么个人, 就他那个挑剔的模样,成不成看的都是演员自己。”
听他这么说,江蓠瞬间就安心下来, “周导有眼光。”
赵星泽微顿, 起身走到窗边。他望着清冷的月色,转而提起了另一件事:“同学会定在二号,过来跟大家一起聚一聚吧。”
江蓠想着后天的行程,问到:“几点?”
“晚上六点。”
“好。”
赵星泽做了个深呼吸,掩饰掉心里的紧张, “到时候见。”
江蓠应道:“好。”
“江蓠……”
“嗯?”
赵星泽低下头笑了笑,“没事了,再见。”
二号晚上六点,江蓠准时去参加了同学会。时隔多年重聚,江蓠内心还是有几分雀跃的。
走进包房,旋转桌旁围绕着陌生又熟悉的同学。大家看到江蓠也是又惊讶又开心,纷纷热情地同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