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世间只有萧宪一人知道此事,但对李衾而言,他心里也是无法忘记的。
此刻又听东淑说了这番话,李衾复长叹了声,目光在东淑面上逡巡了片刻,只淡淡道:“先出宫吧。”
因为事情是皇后授意而为,内侍司行事又隐秘,因此镇远侯入内侍司的事情外间竟极少有人知情。
苏夫人那边儿,只听说东淑给皇后传入宫去,还不知是因为什么,加上萧夫人抚慰得当,苏夫人甚至以为是好事呢。
等东淑回了府内,苏夫人忙问究竟,东淑只含糊搪塞道:“原本是娘娘听说我的样貌有几分跟萧家的那位夫人相似,有意要见我一见,看过了也就叫我出宫了,没有他事。”
苏夫人完全不怀疑还有别的可能,闻言摇头道:“怎么人人都说你像,可惜我没见过那位萧家夫人,不过今儿看了顺义侯夫人,似乎也没多像,他们毕竟是姊妹,按理说该有些酷似的。”
东淑因想着李持酒的事,随口道:“虽是姊妹,不过是堂姊妹,不是一个房的,自然不像,别说是跟她,其他的几个兄弟姊妹,相貌也都没有多像的。”
苏夫人见她自然而然侃侃而谈,呆呆道:“你、你怎么知道?”
“嗯?”东淑回神,才反应过来,眨眨眼道:“这……呃,我看萧大人就很不像嘛,所以才这样猜的。”
苏夫人笑道:“你说是猜的,我还以为你都见过呢,说的那样煞有其事的。”
外头一直没有镇远侯的消息,东淑提心吊胆,也不敢跟苏夫人说。
幸而镇远侯常年的在外头飞,所以苏夫人半点儿也没疑心。
东淑却有点熬不住了,才过了一天半,她就觉着艰难的很,以前不想见镇远侯,但知道他在外面好好的,不管怎么兴风作浪,横竖无恙这就罢了,哪怕他去飞上一年半载,更好。
但现在知道他在内侍司里捱苦,竟觉着时时刻刻煎熬,度日如年!
没有消息的话,可见自己宫内跟李衾的那一番话是白说了。
本来还有点儿指望呢。
确信了自己的失败,东淑有点丧气,可旋即又想到:“难道就在一条绳上吊死?就算李大人不肯帮忙,不是还有个萧大人吗?”
虽然那天在顺义侯府里有些“不欢而散”,但是这会儿是非常时刻,而且萧宪还便宜得了自己的四兽献瑞古铜镜,勉勉强强也算是欠了她一个情。
东淑打定了主意,立刻叫甘棠:“吩咐门上备车。”
甘棠诧异问:“都已过午了,这时候去哪里?”
东淑一刻也不能等:“去……去萧府!”
作者有话要说: 被子:唉,救~不救~(揪花瓣)
持久:看媳妇儿多疼我,楼上那只单身狗羡慕不!
被子:算了你还是多关几天吧~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甘棠大惊:“哪个萧府?”
东淑道:“啰嗦, 还有哪个萧府值得去呢,当然就是萧尚书大人府上。”
甘棠忙拦着:“少奶奶, 无端端的怎么要去萧家……而且,萧家的门槛多高, 就这么贸然前去可使得吗?”
要是换作以前东淑自然也不会这样主动的凑上去, 可是现在是非常时候,也顾不得这些了。
不过甘棠倒是提醒了她, 当下道:“你先找个伶俐的小厮,让去打听打听, 萧尚书大人如今在哪里。”万一萧宪不在家里,或在吏部或者别的地方呢, 岂不是白走一趟。
事情虽急,但越是十万火急,越要沉下心气儿考虑周全。
甘棠知道她最近变得说一不二的, 也不敢违拗, 当下便出去找了个人,让去打听。
回来后就跟东淑说:“我本来叫小厮的,谁知跟着侯爷的两个人在外头,问打听萧尚书做什么。”
东淑道:“是哪两个?”
甘棠道:“只记得一个姓薛,一个姓宋的, 都是侯爷的心腹人。”
“江雪”虽然是李持酒的妻子,但她一来出身是罪囚之女,二来身子柔弱性子内敛,加上李持酒是个炽烈张狂独断专行的, 所以江雪从不沾手他外头的事情,不能,也不敢;而李持酒的人当然也不会来“烦扰”这位病弱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