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知道夫君爱她_作者:八月薇妮(40)

2020-05-15 八月薇妮

    甘棠见他问完了,正要退下,李持酒起身走了几步:“你等等。”

    他来到桌边坐下,问道:“昨儿从张府回来,有没有事儿?”

    甘棠一怔,蓦地想到半路给李衾递伞的那节。

    凭心而论,甘棠其实也觉着东淑当时的举止实在唐突的很,对方一则是个陌生男子,二来,对方也不是等闲之辈,乃是高高在上的兵部尚书……又哪里是轻易能接近的人。

    可是既然东淑那么做了,甘棠也不敢说什么。

    虽然形容不上来,但是甘棠心里有一种感觉,自打当时在昆明,自己的主子“死而复生”后,性子就有些变了。毕竟她是最贴身伺候的人,很是清楚。

    但甘棠又自我解释,病的那样生生死死的,性子有所改变也是有的,算不得多稀奇。

    而且她下意识地觉着,主子的这种“变化”,似乎并不坏。

    此刻见李持酒问起来,甘棠心里却本能地觉着不该跟他说,可是她又知道,这位侯爷更是个出鞘的锋利刀刃,自己很不该冒险去惹他不快。

    而且昨儿回府,又不是她一个人跟着,要瞒着李持酒也是难的。

    倒不如自己坦然无事的告诉,兴许也不算什么。

    于是甘棠垂头道:“说起来奴婢差点儿忘了,昨儿回来的路上,偶然遇见了之前在张府内照面过的李尚书大人,他竟是一个人冒雨而行,奶奶看他怪可怜的,就停了车,递了一把伞给他。”

    “哦?”李持酒扬眉,手托着腮,微微倾身向甘棠,竟像是很感兴趣:“说详细些。”

    甘棠的心一顿,对上他清清冷冷的眼神,不知为何心里发颤,那双腿也有些要向地上软倒的架势,气息不稳地说:“侯、侯爷要知道什么?奴婢都说了呀。”

    李持酒一笑:“是谁先看见李尚书大人那么可怜兮兮冒雨的,他又为何冒雨而行,是个什么情态,还有,谁递给他伞的?他们又说了什么……每个字儿都不能漏,给本侯说明白,听清楚了吗?”

    甘棠听了这句,再也忍不住,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侯爷……”

    李持酒好整以暇笑道:“你怕什么,你又不是陪着你主子偷人去的,我只是想听个新鲜而已。你说出来反而没事儿,可是……但凡有一点隐瞒,就是做贼心虚。”

    最后四个字,像是直接甩在了甘棠脸上,冰冷骇人。她心惊肉跳,六神无主,正要磕头禀告,却听到里间低低的咳嗽了声。

    竟是东淑醒来了,她低低道:“侯爷想知道什么?问我就是了。”

    李持酒扭身,见东淑撑着起身,他便也站起来重回了床边,将她揽着坐起来道:“醒了?正好喝药。”

    甘棠战战兢兢起身,把桌上的药捧了过来。

    李持酒接在手中,却还是微温的,当下送到她唇边:“喝罢。”

    东淑看他一眼,皱皱眉:“侯爷是才回来?”

    李持酒道:“啊,太太那里都没有去,听说你病了就先回来瞧你了。”

    东淑道:“这是何必,还是先去见太太吧。”

    “你是撵我?”李持酒皱眉看向她脸上。

    东淑的脸色泛白,透着病弱,秀眉微蹙,神情却是一派淡然的,道:“侯爷在外头花天酒地,回来之后好歹且先洗漱整理一番吧?”

    李持酒一怔,低头闻了闻自己肩头,果然有些脂粉香气,当下笑道:“偏你的鼻子尖,这有什么?难道你不涂脂抹粉?赶紧喝吧,一会儿凉了!”

    东淑听了这句,隐隐地竟心头动怒,想也不想,抬臂一挡。

    李持酒虽稳稳地握住了药碗,却因没有防备,药汤反而泼洒了大半出来。

    他大为意外:“你干什么?”

    东淑冷笑道:“我虽涂脂抹粉,却没有堕落风尘!你少糟践人!”

    李持酒嘶地一声,定睛看东淑:“你……”

    东淑跟他目光相对,却也有些恍惚,自己怎么就发脾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