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宏关心曹操的事业,更关心他的健康,戏志才的存在就是他奉献了一年生命的证明,这怎么不令他火大,令他迁怒!
当年的灵帝刘宏,就不是个好人,高度地以自我为中心,漠视生命,居于最高的位置,笑看世人为生存苟延残喘,看小人们阿谀奉承,看朝臣们日夜争斗。所以哪怕自己也是曹操这样救回来的,刘宏就是觉得戏志才拖累了阿瞒,就是迁怒了!
“宏儿怎么不说话?”曹操感到奇怪,颠了颠三头身的小豆丁曹宏,这孩子怎么趴在他肩头不动呢?
“二哥是太久没有见到父亲,在撒娇呢!”曹彰睁着纯洁的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曹操,渴望地询问:“等二哥抱够了,父亲可以抱抱我吗?”
曹植也跟着叫道:“我也要,我也要!”
所以说,家里孩子多也有不好的地方,大家都喜欢曹操,以至于他要应付几个小粘人精,得耗不少时间。
曹操难得有空,自是陪伴孩子们玩个尽兴,他感觉曹宏明显沉默寡言许多,不由关心地多看了两眼,询问他怎么了?
曹宏摇了摇头,对曹操说道:“父亲现在出门都带着兄长一起走,大家在家里很思念你们,下次能不能将我也带上呢?我长大了!”
曹宏觉得他必须得盯着点,生怕阿瞒就这样将自己的命给玩完了。
曹操弹了他额头一下,笑道:“带你做什么呢?我是去打仗,外面不安全,宏儿年纪还小,出门会受伤的,也没人来照顾你。”
曹宏又追问道:“那么等我像兄长那么大的时候,就能跟着父亲一起出门了吗?”
曹操想了想,应下了:“当然,等你到了阿昂的岁数,通过了我的考验,就可以跟着我出门了。”
曹宏:还有考验?
曹操算算几个孩子的年龄都已经到了适合习武的年纪,现在正是身体可塑性最强的时候,于是打算将内力之法教给他们,系统及时地给与回馈,曹彰与曹植,都适合修习冰心坊心法,而刘宏与曹丕根骨稍逊色,则可以修炼基础心法。
曹操当即将孩子们招呼来,给了他们人手一份内力心法口诀,亲自教授他们去修炼内力,让他们互相监督,每日勤加练习。
曹宏也拿到了一份,他盯着手中曹操写下的竹片,回忆起了当年阿瞒带着变成孩子的他飞檐走壁的过往。
原来阿瞒那么厉害,是因为他有内力这个东西!
曹宏严阵以待,他绝不能落后兄弟们太多。
回到兖州以后,曹操的治下开始为了春耕而忙碌,下属文人的增多令他从原先大忙人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唯一一次出远门,还是亲自去操持了戏志才的葬礼。
他将戏志才的衣裳放在棺材中,亲自下葬,不假他人之手,棺材盖子自始至终都盖地严严实实,因曹操的威严在,没有人敢提出去掀开盖子看一看的提议,也就让他蒙混过关,将那口装了衣裳的棺材葬入地下。
时人讲究入土为安,曹操还为戏志才立了墓碑,亲自写下了立墓碑的字。
友人下葬的那一天,郭嘉喝地酩酊大醉,自己喝一杯,还给戏志才倒一杯,将它们撒入墓前的土下。
他没有落眼泪,眼睛都没有红过,只是整个人都沉默了许多,没有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难得在郭嘉身边感受到凝重的氛围,令曹操感觉怪难受的。
最终,曹操将他给背了回去,郭嘉絮絮叨叨地拉着他,醉猫似的说着糊话,嚷嚷着:“志才没有完成的事,由我来做,他的遗憾,由我来替他完成!”
看郭嘉似乎要脱衣服的样子,曹操按住了他,沉声道:“既然如此,你就更加要爱惜自己的身体,而不是将它们糟蹋在悲伤里,沉溺在醉酒里。”
他也不知道郭嘉听没听见,只听他突然唱起了歌,俨然一副撒酒疯的模样,依稀间能够听到春秋时期送别词的字句。
曹操力气大,想要镇压弱不禁风的郭嘉是轻而易举,他压着他推倒在床榻上,盖上厚厚的棉被,强迫醉猫赶紧睡觉。
曹操不在家中,几个小家伙轻易被刘宏给引走了,他终于又找到了机会去靠近戏志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