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家人?是鲁杨戈么?”昭阳公主忽又问道。
谢扶疏颔首,想着那鲁家人的表情也觉得有趣。她取出了银票兼地契道:“鲁家倒是出手大方。”
昭阳公主笑道:“他能积累财富也是因为现在所在的位置而已。若是不得势,他哪里积蓄这万贯家财?”从银票中捡出了地契,昭阳公主道,“城郊好地段,收了不亏。”
谢扶疏心念一动,追问道:“要替鲁家摆平?”
昭阳公主摇了摇头。能够砍掉郑家的势力,何乐而不为呢?至于鲁家送来的银票和地契,只是让他们多了一条罪状罢了。抄出来的东西最终还是会落到皇家。“近段时间你莫出府了。”昭阳公主道。鲁家的人送了东西,自然会追一个结果。可他们并不打算将鲁杨戈释出,等大理寺和刑部将所有证据上呈,自然会最终定罪。
“若是他们知晓我拿钱不做事,会不会暗地里报复?”谢扶疏开玩笑道。
昭阳公主凝视着她,神情渐渐严肃起来,她颔首道:“会。”不仅是这档子事情。太子得罪人,他们不能对太子下手,但会想着对太子周边的人下手,而她这个病弱公主恰恰是目标之一。她凝视着谢扶疏道,认真道,“我在一日,便护你一日安稳。你入了公主府,可借我府中名头行任何事,就算捅破了天我也担着。”
谢扶疏心念一动,她故意道:“若我站到了李令辰那边呢?”
昭阳公主没有任何犹豫,她笃定道:“你不会。”她敢出此言,自然是万分信任谢扶疏。
这种被人全心全意信任、爱护着的感觉极好。
如此佳人,谁能按捺住心动?会不会有另外的人也享此殊荣?谢扶疏瞧见了昭阳眼中的自己,思绪不知不觉游走到彼端。 十二月,圣旨终于降下,涉案之人斩首,其家族之人发配边疆。
“主子,我们要——”三皇子府中,幕僚神情凝重,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
李令辰双手负在了身后,冷笑道:“不必了。太子早就拿到了把柄,只是尚不打算对付我等,又何必多此一举?”
“鲁家的人竟然求到了昭阳公主处!”幕僚恨声道,“谁知道他们又供出了什么?”
李令辰闻言神情一变,他在堂中来回渡步,恨声道:“我那八妹岂是等闲人?”天子宠爱昭阳,不管她要学什么,都由得她去。他们这些皇子并不学治国之策,可昭阳却是从小跟在天子或太子身侧,以她的聪颖,耳濡目染,若是皇子,恐怕东宫易主。他皱了皱眉,又无端烦躁起来。
“说来还是因为巴国!”堂下一人愤恨道,“花清雅好本事,我等都不曾认出他来。还有那花星河,他到底是如何想?”也不知他到底站在自己这边,还是在太子身侧。
“花星河不用管,他自诩世外人,只管自己心意,不会站在任何人身边。”李令辰冷嗤了一声,他抚了抚腕上的珠子,摆了摆手道,“都下去吧,此事已无挽救之机,切莫轻举妄动。”在朝中的势力,他比不得太子。要想争那个位置,只能靠天子。只是有昭阳在——李令辰眼神闪了闪,眸中掠过了一道狠戾之色。
幕僚散去后,李令辰在堂中坐了许久,直到下人通传谢家的人到。他沉吟片刻,应道:“请人去沉香亭候着。”
来的人是谢扶风身侧服侍的小丫环,李令辰见过她几回。他才走到沉香亭,那丫头就跪在地上哭泣道:“请三皇子殿下救救我们姑娘!”
李令辰沉着脸问道:“怎么回事?”
那小丫环哽咽着开口。原来谢扶风自嫁给了谢扶策后,根本不愿意与他同床,各种以死相逼。谢家的人过去确实疼爱谢扶风,可当谢扶风的身份转变后,他们的态度就变了。尤其是王氏,怎么看都觉得谢扶风不对劲。她是知道谢扶风心中记挂着三皇子的人,谢扶风成为她儿媳,哪能不膈应?再者,谢扶策在京中名声毁了,她也怪到谢扶风头上的。
再说谢扶策,虽不强迫谢扶风行那档子事情,却不允许谢扶风外出,连带那些姐妹都不允许她见。
“二公子是个蛮夫,他时常对我们姑娘动手。眼下我们姑娘要去了半条命。”小丫环抹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