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如此,还找到了密石林中使用霹雳子杀人的真凶,沈非玉着实没想到真凶居然是那花绣男子。
不断飞舞的黑白小点侵占了视野,沈非玉再没力气去思考其他,大脑放空后忽觉钝痛,不由自主的靠在树上,顺着树干跌坐在地。
扬首喘息,唇角却带着一抹畅快的笑意。
这出诱敌深入,他完成得不错,没有掉链子,暂且捡回一条命,可是浑身泛起针扎似的疼,注定他今夜走不出这片森林。
“师父……”
想到某个人,沈非玉情不自禁呢喃出声,就在这时,心尖忽然蹿起一阵细微的疼痛,像是心脏被攥紧了一般,呼吸紧跟着一窒。
视野中的黑点扩散,几乎快要喘不上气。
原是那道内劲流窜至心肺了。
不远处,爆破带起的烟尘彻底散去,沈非玉强聚涣散的目光朝那边瞥去,却在此刻看见一道剑光,长剑轻颤争鸣,似有悲恸之意。
垂下眼,他轻声叹道:“原来还是不成啊。”
像是印证他的话一般,话音落下的瞬间,剑尖便已抵住咽喉。
吴鸣脸上用来伪装的黑纱斗笠尽皆破损,露出一张疤痕盘错的脸庞。
“竟是小看了你。”他声音嘶哑,说不出的阴森,“你的那些小伎俩呢?使完了?”
沈非玉神色平静:“多说无益,动手吧。”
吴鸣却不想就这般杀了他:“留着你,比杀了你更好用。”
说罢,一掌击晕沈非玉,抗在肩上,正准备离开时,一丝寒气顺着脚踝贴了上来。
熟悉的感觉令吴鸣心惊肉跳,后退五步,定定的望着来人。
洛闻初手持折扇,笑容似春花灿烂,眼底却如寒冰,叫人瞧上一眼便冻在原地。
“阁下要带洛某徒儿去哪儿呀?”
吴鸣不答。
“要么,放下我徒儿自己走,要么,我送你走。”
在看见小徒儿的瞬间,洛闻初胸中怒意节节攀升,还能客气说话已是极限,偏偏眼前剑客不识趣,不由勾唇冷冷一笑:“罢,做个了断吧。”
话音未落,洛闻初已袭至吴鸣眼前,周身气势翻腾,似有鬼魅魍魉嚎叫。吴鸣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洛闻初的身影,胸膛便中了一掌,稳住身形后,咳血不止。
沈非玉的身体从空中落下,洛闻初踩树借力,揽过沈非玉顺势与吴鸣拉开距离。
甫一落地,他便伸手探了探怀中人鼻息,发现小徒儿并无明显外伤,心中稍定,但当他一把脉,发觉一股蛮横的气劲在沈非玉体内横冲直撞,当即不再保留,沸腾杀意直指吴鸣。
吴鸣心中震撼不已,到底是活命的想法占了上风:“你徒儿中了陆纪明暗算才会如此,若不及时救治,一生当个废人都是次要的,小命恐将不保。”
洛闻初冷眼一瞥,不再停留,打横抱起沈非玉往回走。
吴鸣捡回一条命,强撑着身体回到城隍庙,带走了陆纪明与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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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任生任死外出寻人,刚得到消息,便回来告诉洛闻初,没想到洛闻初下一秒便抱着沈非玉回来了。
“小师弟这是怎么了?”
洛闻初沉着脸:“任生任死,守好门,三天内,谁也不许进来。”
说完,便抱着沈非玉进门,任生任死还想问什么,却被闭合的大门拦在外面。
三天很快过去,洛闻初面容阴沉的走出房门,任死问道:“师父,师弟如何了?”
“命保住了。”
任生任死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愕。
听师父这语气,命保住了,但是其他的呢?
“看护好你们小师弟,我去魔教走一趟。”
任生任死异口同声:“师父不可!”
洛闻初掀了掀眼皮,摆明了去意已决。
任生咬牙坚持:“若师父非去不可,那带上弟子一同前往。”
“阿生,不要胡闹。”
“可是师父,您一个人……”
“我独自前去,更方便些。”
具体方便在哪儿,任生没问,想也知道,师父这是嫌他们扯后腿。
洛闻初望向房内,目光这才柔和一点:“我离开期间,非玉就交给你们了。”
任生还想再说什么,被任死拽住:“师父放心去,我和哥哥会看顾好师弟的。”
洛闻初点点头,下楼找店小二要了匹上等的骏马,驾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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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总坛设在陈国西南方,沿着官道一直走,出了国界再走数十里就到了。
洛闻初跑死两匹快马,剩余的路程使用轻功,终于在十日后来到魔教。
魔教本名氏阿多教,在陈国内统称魔教。初时由异邦人组成,因其信奉“无上自由”,威逼利诱,哄骗民众入教,数年间扩大十倍有余,尔后更是以教化之名,行杀戮掠夺之事,上任教主叶非以人血入药,练就魔功,最终被洛闻初一剑斩首,魔教总坛更是被他一把火烧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