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面上一派的淡定,甚至此时还是笑着打量眼前楼阁的。
嘉歆轻拈了拈腰上佩刀,正要迈步入内,一个老鸨打扮的管事便迎了上来,用帕子掩了嘴笑了笑,正欲开口说话,就被嘉歆打断了。
“怎么,莫非怡春阁也有女子不得入内的规矩?”
嘉歆微挑了眉瞧那管事,心中微讶,只觉着她一身气度倒很不凡,像是久居高位,又像是常年服侍人的,圆滑精明的很。
“那哪能啊,奴家揽月。”管事揽月察觉到嘉歆的打量,大方的开口,又为难道,“只是奴家这儿的客人可都是不好伺候的,姑娘你若是要带着刀来我这怡春阁做客只怕惊了贵人们。”
管事揽月面上和善,话里话外的心眼儿倒是挺多。
嘉歆轻嗤了一声,随手扯了腰牌在她面前一晃,见对方惊了下,堆了笑脸,请了嘉歆进来,“大人,可是来寻人的?”
她瞧了牌子便知眼前人是谁,这架势必是来寻人的,这会儿上道的问着。
嘉歆随意的嗯了一声,视线环绕着雅致的内阁扫了一圈,问道:“方才可有一个的公子进来?他在哪儿?”
“哎呦,大人,这年轻的公子哥可多了去了。”管事揽月一怔,才笑道。
她其实一听就知道嘉歆问的是谁,实在是那位的气质太过引人,他一进来,楼上那些平日里清高的不得了的小娘子们都挨个下来想揽他去自己的雅阁里坐一坐。
“他在哪里?”嘉歆皱了眉,冷了声,转而又笑了笑,“我不会闹你这怡春阁的,只是公务上寻他有些要事罢了。”
说着,暗示性的扬了扬手中佩刀。
管事揽月面上一惊,“这,大人是来捉拿要犯的。”
嘉歆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心里暗恼,和峤,你可不就是要犯吗?!
“大人,请随我来,这公子也不是来奴家这儿寻欢作乐的,一来便点了名要见咱们大管事呢,这会儿还在呢。”管事揽月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垂了眼引了人往楼阁上去。
暖阁内,和峤与一女子相对而坐。
两人似是刚结束了一场亢长的对话,此时都有些沉默。
案桌旁的红泥小火炉开了,和峤抬手,慢条斯理的过了几道茶,先替对面女子斟上一杯。
他正双手奉上前时,暖阁的门被人大力拉开,他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只见嘉歆眼中没有丝毫温度,正淡淡勾唇盯着他手上还未递出去的瓷杯。
好样的,才同她说了不会在外沾花惹草,这会儿背着她跑来怡春阁给别的姑娘斟茶倒水。
嘉歆心中冷笑,抬眼去瞧坐在和峤对面的姑娘,只一看,心就有些微沉。
只见那女子从头到尾没有对外界的纷扰投来一丝一毫的瞩目,只抬起她冰肌玉骨般的手接了和峤递的茶,轻拂了拂茶沫,淡淡品了一口,才侧头对上嘉歆的视线,眼神清冷,神色矜贵,竟朝她露了个淡淡的笑容,美的……眼熟。
嘉歆微惑,不自觉的看向和峤。
这厢和峤早在嘉歆来时,便起身冲着对面女子行了一拱手礼,行至嘉歆身旁,瞧见她的疑惑,轻揉了揉她脑袋,拉着她出了暖阁,转身小心的拉上门。
甫一出门,嘉歆便甩开和峤的手,不等他愣神的功夫,反手又扣住他的手腕。
嘉歆的手不小,却也圈不住他,不由得微微用了力,牢牢攥在手里,扯了他往走道尽头无人处去。
和峤的手被她拽的微红,却也不说话乖乖的跟着她。
不过几步路的功夫,嘉歆心里的火气又蹭蹭蹭的冒上来。
什么也不说,瞧见她生气了也不说话。
她正想着,身后的人开口了,俯身在她耳畔清声:“嘉歆。”
和峤见身前少女耳尖尖微动,知她在听
,他正踌躇着该怎么说,怎么解释才能消了眼前少女心里那股火。
嘉歆便转了身,抬了小手轻轻一推,将他抵到围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