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问你话!这是不是你的种?”
宁王冷眼盯着他:“你若敢伤她半分,本王将你碎尸万段!”
“我问你,这是不是你的种?告诉我!”沈执一使劲,刀刃将元吟的脖颈割出一条血口。
“你放过她!她是你的亲妹妹!”
“她不是我的妹妹,元殊也不是我哥哥,我也不是你的种。”沈执冷笑,“我要你跪下,向我道歉,跪下!”
“你大胆!王爷凭什么给你跪下!”
旁边一个侍卫厉声呵斥。
沈执也不废话,抬手往元吟脖颈上又割了一刀,宁王看得目眦尽裂,挥手让众人退下。
“我要你跪下跟我道歉!”沈执一字一顿,每个字都说得极其清晰,“下一刀,我直接割她的脸!”
宁王毫不怀疑,丧家之犬一样的沈执,真的会干出这种事情,脸色登时铁青。
元吟被身上的刺痛惊醒,闻言呜咽着哭出声来:“父王,救救我,父王!”
“闭嘴!”沈执没有任何耐心了,捏着元吟的下巴,要将刀子往她嘴里捅。
宁王大叫一声“且慢”,单膝跪了下来,攥紧拳头道:“放了她!”
“还有一条腿,全部跪下来!”沈执不肯放人,这次直接用匕首尖对准元吟的眼睛,只要宁王不听从,立马就刺下去。
宁王无可奈何,跪地求道:“放了她,本王一命换一命!”
“你的贱命在我眼里半文不值,包括你的儿女在我眼里,就
是沙粒草芥!我后悔了!”沈执凑近元吟的耳畔,冷笑道:“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道歉,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沈执!你敢!”
“我就是敢!你的种千方百计地想占有我,不惜一切代价地将我锁起来,可惜,我对他那副残破的身体,已经提不起半点兴致了。”沈执俯首深嗅元吟的脖颈,“小妾要骚的,夫人要乖的。你女儿真不错,你儿子想上我,我就上你女儿,不过分罢。”
“沈执!你要什么,本王都给你!放了吟吟,她今年才十六岁,什么都不知道!她什么都没有做错!放了她!是本王对你母子不起,必然偿还!”宁王面色铁青,咬牙切齿道:“只要你放了他,本王就收你为义子!给你荣华富贵,给你想要的一切!”
“去你妈的,谁要当你的儿子!”沈执暴怒,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他们每一个人都认为他贪慕虚荣,攀龙附凤,没有一个人懂他,“十六岁怎么了?她十六岁金枝玉叶,我十六岁被贬为奴!她十六岁高高在上,我十六岁贱如尘土!谁给你们的权利,肆意掌控我的生命?”
就是随便割了元吟几刀,宁王就能曲膝下跪,可沈执当初十六岁时,一身薄衫跪在大雪地里苟延残喘,也无人怜他。
元吟十六岁时还是个孩子,可沈执十六岁时早就尝遍世间至苦。
“同样都是你的种,谁比谁贱?”沈执单手指了指元殊,漫不经心地笑,“他,你的种,你亲爱的孩子,被我玩废了。从今天起,我就是宁王世子!文恒帝暴虐无道,幽禁残杀骨肉至亲,自今日起,我以皇族遗孤之名为誓,雁北反了!”
宁王猛一抬眸,满脸不敢置信。
沈执冷笑道:“你还有什么遗言么?”
“沈执,本王是你的父亲!你岂能弑兄杀父,丧尽天良?你母亲若是在世,岂能容你如此胡作非为!”
“……可她至死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啊。”沈执笑了笑,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把心上人推到别的男人怀里,你就是个懦夫!”
从雁北传来紧急情报,十万火急地传入宫中,元祁得知消息,当场大动肝火,连命戚将军率领二十万大军远赴京外抵御外敌。
朝中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谢陵闭门不出,连续多日未上早朝,文官群龙无首,一个个缩手站在一旁。
武官中点来点去,也就那么几个人,还都不堪大用。戚将军年事已高,此次出征,不知能坚持多久。
战火一触即发,连续烧了三月有余,边关急报,说在敌军发现可疑之人。元祁疑心有炸,屡次传旨召沈墨轩回京,圣旨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半分回应。
仿佛沈执一死,沈家上下彻底对元氏一族失去了情分。
元祁烦躁不已,若非京中无人镇守,御驾亲征并非不行,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派谢陵出征讨伐贼寇。
若是兵败,谢陵也不必班师回朝,直接战死沙场,成全谢家满门忠义。
此意已决,元祁开始起草圣旨,命人将之传至谢陵手中,之后又去探望小十七,见其仍旧精神恍惚,一时无言,命太医宫人从旁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