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_作者:萝卜蛋(240)

元吟打晕了看门的士兵,偷偷溜进去,将元瑾放跑,之后趁着军营大乱,自己悄悄逃跑。

夏司去时,京溪戒严,城门紧闭,士兵挨家挨户地敲门搜查犯人,满城贴着元瑾的画像。

元瑾重伤未愈,又戴枷逃窜,自然逃不了多远,套在一身玄色斗篷里,把头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一路上躲开追兵。

可城门戒严了,根本就出不去城。又身无分文,只怕连京城都回不去就要死在半路上了。

正走投无

路之际,夏司寻了过来,将他身上套的枷锁一剑砍断,之后乔装改扮一番,准备混出城去。

哪料在城门口遭遇士兵伏击,夏司为了掩护元瑾逃走,竟然被俘。

沈执再度见到夏司时,几乎有些不认识了。

眼前的夏司,绝对不是他的师父夏司。

在沈执印象里,夏司同元祁差不多年龄,虽然素日不苟言笑,但生得俊秀。

而不是眼前这般白发苍苍,仿佛老了十岁一般的男子。

沈执早已记不清当初自己是怎么摔下城墙,又是怎么被元殊带回雁北的。如今骤然一见夏司,往事走马观花地在脑子里回放。

那些个小阿执一直在眼前晃荡。元祁和夏司的身影显得隐隐绰绰。

很久之后,沈执才捏着绞痛的眉心道:“夏司,你也要跟我作对么?”

“小主子,别来无恙。”夏司淡淡笑了一声,“我今日既然落在小主子手里,听凭小主子发落。”

平心而论,除了三年前从背后打的那一掌之外,夏司没有做过其他对不起沈执的事情。

可就是因为这一掌,沈执连爬起来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如今夏司被俘,沈执竟有了丝快感,连忙命人将夏司绑在刑架上,捞过一条鞭子,站在夏司背后,专往他后腰处鞭挞,每一鞭都重叠在一起,专往同一个位置打。

仿佛在报复三年前那一掌。

夏司不是元瑾,受刑过程中一声不吭,蹙眉忍着,没有半字求饶。

沈执抽了几下,觉得甚没意思,换了其他人抽,自己坐旁边看,茶都喝干了两盏,还是听不见半分惨叫声。

当即蹙紧了眉,同士兵们道:“你们今日有谁能让夏大人开了嗓子,重重有赏!”

此话一出,便有人出主意道:“小的有一蠢念头,不如上夹棍,硬生生绞断他一双腿骨,不怕他今日开不了嗓子!”

沈执略一思忖,便点头应了。

像夹棍这种东西,他自己也试过的,腿骨都能当场绞断。当初在大理寺,那些个人没敢下死手,但也是捋起了沈执的裤腿,把他按坐在椅子上,刑具夹着他的腿,往两边狠拉,都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咔嚓声。

记得当初在官道口,沈执并未穿鞋袜。被人施了脚刑,每走一步都

跟踩在刀尖上似的。

大大小小的刑具都试过了,没有最痛,只有更痛。

如果沈执忘不掉,所有人都别想忘掉。

士兵将夏司放了下来,按坐在椅子上,取来夹棍套在他的腿上。

整个过程中,夏司面无表情,一声未吭,沈执抬起眼皮望他,问了句:“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

“没有就好。”沈执单手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曲指轻敲桌面,“你把元瑾劫跑了,可知会给我带来多大的灾祸?”

“属下只是奉命行事。”

“是啊,师父总是唯命是从,在你眼里,阿执从来什么都不是。”沈执甚少喊夏司师父,每次有求于他才会这么喊。

譬如小时候元祁吩咐夏司将他带下去教训,往往都会给个确定的数量,知错责二十,不知错责四十,沈执从小脾气就拗,十有八九是不知错的。

夏司做事一向一丝不苟,绝不公报私仇,也绝不假公济私,对谁都一样。

沈执从来不敢在这种事情上同元祁讨价还价,可他敢背地里跟夏司扯皮,拉着他的衣袖荡啊荡的,即使什么话都不说,夏司也心领神会地给他放水。

每次元祁再要吩咐宫人教训他,沈执都眼巴巴地望着夏司。

夏司也会主动请缨,说一句:“让属下来吧。”

现如今却演变成如今这番田地。

“你是不是特别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教我武功?”沈执满脸认真地问他,“你说,我这算不算是欺师灭祖?”

“属下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三年前你不是做的很好么?求我饶了你啊!跪下来求我!”沈执笑了起来,眸子明亮,孩童般天真地问他,“你说,被夹棍硬生生地夹断腿骨,到底是个什么滋味?肯定很疼的吧?如果师父残废了,那就成了废子了,对元祁而言,无用之人同死人有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