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_作者:萝卜蛋(242)

浑然不顾此前六年的兄弟情分,更加不顾什么礼义廉耻。

该搞的花样早八百年搞遍了,现如今还能有什么新鲜的。

谢陵没回应,只是抽下了沈执的发带,将他的眼睛覆住,手掌勾起他的后脑勺,倾过去吻。

沈执被吻的迷迷糊糊的,觉得谢陵身上温暖的很,越发往他身上紧贴。毫无警惕心,任由谢陵攥紧自己的手腕。

正是情浓到神识不清时,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悄悄解开沈执脖颈上缠绕的白布,直到完全解开时,谢陵的瞳孔瞬间放大。

入目自下巴到锁骨,一条深可见骨的狰狞伤疤,像是被人用刀子割开放血,终日被缠绕着不见天日,一直不曾结痂。

曾经吻过无数遍的修长颈子,现如今狼藉到让人无法直视,满目狰狞。

沈执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当场浑身一颤,抬腿要将谢陵从身上踢开,可二人贴得严丝合缝,就一个抬腿的动作,腿上的力气立马泄了个干净。

他极其羞愤,感觉受到了莫到的屈辱,拼命挣扎着咆哮道:

“你混蛋!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沈执挣扎着要从谢陵的桎梏中脱离,可双手被按得死紧,连眼睛都被发带覆住,根本看不清楚谢陵的脸。

他怕死了,特别害怕谢陵的脸上出现震惊,嫌弃甚至是恶心的表情,怎么挣扎都逃不开,惊慌失措地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谢陵却始终沉默着。

好久之后,沈执哽咽道:“求求你不要看,你不要看我!你不要看我!你走开啊,你不要看!”

就连最后一丝尊严都被谢陵亲手毁得一干二净。

为什么要挑在自己最信任他的时候。

原来欢愉和痛苦往往就在一瞬间,谢陵总是能敏锐地抓住他所有的感官,给予他极致的欢愉,又让他这么难过。

沈执咬紧牙关,眼角的泪痣红得发烫,咆哮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活剐了你,我恨死你了!你出去,你出去!”

“阿执,你疼么?”

谢陵缓缓抚摸着沈执的脸,怜爱地抚摸着他的伤痕,有水从眼眶里滴落下来,砸在沈执的脸上,“阿执,换蛊的时候,你疼不疼?”

沈执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很快怒道:“别问,再问就杀了你!滚开,不要碰我!”

“阿执!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你做任何决定之前,能不能跟我提前打声招呼?”谢陵的声音发颤,是沈执从未听过的艰涩,本不该出现在中书令大人身上的崩溃,几乎一瞬间体现得淋漓尽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以为你是谁?”沈执咬牙,怒火蹭蹭蹭地往上窜,阴恻恻地瞪着人,“我要杀了你!”

“告诉我,疼不疼?”

“我杀了你!”

谢陵忽然暴怒起来,一拳打在床板上,震得沈执耳膜生疼,连眼窝都涩涩得难受。床板不堪重负,轰隆一声蹋了下来,沈执的后脑勺往后一仰,一只温凉的手垫在了下面。

沈执冷冷道:“关你什么事!”

“你说关我什么事?每次出事,你自己一个人躲起来,我满世界的找你,发了疯的找你,掘地三尺地找你,恨不得扒开所有的洞,看看你是不是藏在里面!”谢陵的眼泪顺着下巴滴在沈执唇边,像是雨后被打湿的海棠,“沈执,你有心么?这么多年了,到底是你不信我,还是我不信你?你对我有没有一丁点的信任?有没有?你但凡对我有一点点信任,你都不会头都不回地离开京城!阿执!”

沈执舔了舔唇,舌尖苦涩,谢陵的吻是甜的,眼泪是苦的,眼前黑漆漆的,他抬了抬下巴,问他:“你哭了?”

谢陵不再言语,眼窝里蓄满了泪,许久才低声道:“阿执,哥

哥也会心痛,我当时听闻你坠下了墙头,听闻你死在了狼口,我……我……”

屋子里静悄悄的,沈执看不见谢陵的脸,可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悲伤。他整个人都在颤抖,在沈执的身体里疯狂颤抖,沈执脑子里嗡嗡的,眼前雾蒙蒙的,看不见任何一丝光亮。

像是以前被囚在地宫里,连扇窗子都没有。他只能抱着膝盖蜷缩在地,满脑子里想着谢陵,只要一想到谢陵,感觉自己又能熬下去了。

现在谢陵就在自己面前,两个人合二为一,那么紧密无间。沈执静静听着谢陵的心跳,以及血管里沸腾的火热,感觉身上不是那么冷的。

很想抱紧谢陵,可又不知道如何真正得到他,很怕这些美好稍纵即逝。

“阿执,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负了你,阿执,我要怎么做才能抚平你的伤口,你也教教我,好不好?”谢陵抱紧了他,一声声呼唤着沈执的名字,那一刻沈执就明白,少年时的热情与爱永远不曾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