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_作者:萝卜蛋(85)

之后就再也没后文了。

沈执简直想对天骂句娘,隔日就入宫述职去了。

翰林编修其实无甚实权,无非就是诰敕起草、史书纂修、经筵侍讲之类,旁人任此职,约莫就是干些事,沈执任此职,十有八九就是个看守藏书楼的。撑破天了就是陪皇子们读读书。

宫人并未将他带去翰林院,反而绕了很远的路,直接往勤政殿去了,沈执心知不妙,正要借口开脱,就听宫人道:“皇上下旨传唤大人过去一趟,大人若是不去,则是大不敬之过,恐怕连中书令大人也要因此受牵连。”

沈执无可奈何,心想左右就是一死,想躲也躲不掉的,于是便随他去了。人才一踏进勤政殿,迎面就砸过来一个茶杯,伴随着元祁的怒呵声。

“长本

事了!竟然敢同朕作对,你是不是觉得谢陵能护你一辈子!”

沈执一偏头,将茶杯躲了过去,哪知元祁又砸过来一样,所幸是个橘子,于是便硬受了,捂着胸口跪下道:“微臣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混账!”元祁一震衣袖,冷眼盯着他,“叫朕皇兄!”

“臣不敢。”沈执面无表情地跪伏在地,“先君臣,后兄弟,臣不敢逾越。”

“好一个先君臣,后兄弟,不敢逾越!”元祁冷笑,“沈执,是不是朕太久没有好好管教你了,你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谢陵待你的好,充其量不过就是那一层莫须有的血缘关系,你以为他知道你是朕的弟弟之后,还会一如既往地对你好?”

他上下打量了沈执一遭,又道:“朕听夏司言,谢陵打你毫不留情,又听闻,你足足趴了半个月才好。阿则啊阿则,这回你该断了对谢陵的痴念罢?”

沈执眼观鼻鼻观心,暗暗想道,哪家的哥哥夜夜要抱着弟弟睡觉的?

又有哪家的哥哥三天两头顶撞弟弟的?

谁家哥哥能把弟弟做得涕泗横流的?

那一层莫须有的血亲关系,啥也不算。

谢陵自己都不在意,邪性来了,什么都不管,狠狠做就完事了。反正他们两个人已经暗通曲款了,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即便谢陵此前对他没有那种感情,睡了这么久,也该睡出来了。

而且谢陵还说,很喜欢自己喊他哥哥。

沈执心想,自己也很喜欢谢陵。那些难以启齿的,令人面红耳赤,血脉喷张的隐秘,羞耻又异常痛快的事情,早就做遍了。

二人在一处儿,日夜都要在一处儿纠缠,该不该碰的,也早就碰了,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可言了。

许久之后,沈执才道:“感谢皇上赏的四十棍,彻底断了臣对皇上的痴念。”

第39章 我满脑子都是你

元祁冷笑:“因为你的任性妄为, 阿瑾直到现在还在禁足,你就半点不羞愧么?”

沈执心道:关我屁事。

元祁见沈执低头不语,以为他是难过地在掉眼泪,一时间不知出于何故, 突然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朕也懒得管教你。你记住了,朕才是你的皇兄, 谢陵算个什么东西!”

“谢陵不是东西。”沈执低声道, 心里又默默补充,“他是我毕生供奉的神明。”

元祁听了,不知是时间太久了,火气消得差不多了, 还是因为沈执的这一句“谢陵不是东西”,竟然没那么气了。

他缓步走下台阶, 距离沈执只有半步之遥蹲下,沉声问:“你上回在公堂上说的话, 可是真的?”

“臣当日说了很多话, 不知皇上指的是哪句。”

元祁蹙眉, 很不喜欢沈执同他顶嘴,索性直接攥住沈执的右手,果见手心处的狰狞疤痕,眸色就更沉了几分:“到底怎么弄的?好端端的,手筋怎么断了?谢陵弄的?”

“雷霆雨露均是君恩,臣不敢言痛。”沈执神色木然地将手抽了回来, “若无其他的事,臣先行告退了。”

“阿则!你一定要用这种口气同皇兄说话?!”元祁脸色难看下来,尽力压住火气,“朕当年将你救下,养育你成人,教你武功,不是让你学着忤逆朕!”

“元祁!”沈执突然站起身来,直言不讳道:“是我当年跪下来,扒着你的腿,苦苦哀求你救我的?就因为你突如其来的善心,害苦了我半生!你好意思跟我提那六年!”

“在那六年里,我在东宫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和元瑾乃是双生子,凭什么他锦衣玉食活得风光无限,而我就是阶下之囚,人人喊打?”

沈执咬牙切齿,步步紧逼:“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你为什么疼他不疼我?是我自小面目可憎,还是我从出生起就忘恩负义?是我低人一等,还是奴颜婢膝了?你说,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