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一箭三雕的计谋,她以前可从未有过。
果然,因为张桐的话,众人的目光又落在郝凝寒身上。
郝凝寒哆哆嗦嗦起身,她张张嘴,却茫然无措,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完全不懂为何最后嫌疑突然落到自己身上。
萧锦琛似乎也没想到,嫌疑人这么快就水落石出,不过看郝凝寒那战战兢兢的样子,萧锦琛实在不觉得她敢做这样的事。
便是侍寝,她也不敢面对自己,更何况是亲手害人。
萧锦琛淡漠地看着郝凝寒,问她:“郝选侍,你且说说你都去了何处,可是有人证?”
郝凝寒膝盖一软,差点没跪下来,倒是她身边的赵选侍刚巧看到,轻轻扶了她一把。
“回禀,回禀陛下……”郝凝寒声音都带着颤抖,“臣妾离开迎风阁时是跟骆才人在一起,我们先去了百花园,然后骆才人便有些累了,在去观星台的路途中略歇了一会儿,臣妾自行前往观星台。”
郝凝寒声音干涩,突然发现自己陷入莫大的恐惧中。
去观星台这一路,她没有人证,除了她身边的宫人,一路上她一个外人都未曾瞧见。
郝凝寒眼眶一热,晶莹的泪水奔涌而出,潺潺而落。
“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哭着说。 郝凝寒真的没想到,最后的嫌疑居然落到她身上。
她平日里根本不招惹任何人,除了谭淑慧因着姐姐救过她的事颇有些不满,最后也因为她被陛下厌弃而消弭于无形。
她日常就安安静静住在西配殿里,不争宠不惹事,一向很是乖巧听话的,怎么还是惹人不痛快了。
郝凝寒看着满阁中看着她的眼神,顿时有些六神无主。
她从没面对过这样的事,立即就吓得手脚冰凉,什么都说不出口。
萧锦琛看她吓成这样,微微皱起眉头,却还是问:“你可都记清楚了?”
郝凝寒没有听清萧锦琛在说什么,她一看到萧锦琛皱眉,心里更慌,脑中一片空白。
萧锦琛看她如此,知道她也说不出来什么,便直接道:“郝选侍,既你也说不清楚,就让慎刑司的教养嬷嬷去你宫里,这几日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再说话。”
虽说要有教养嬷嬷盯着,可毕竟不用进慎刑司,郝凝寒还是略微松了口气的。她自知自己什么都没做,也相信清白之人终清白,便立即跟上了话。
“是,臣妾遵旨。”
这边众人满意了,可太后却依旧眉头紧锁。
这一次没有抓到舒清妩,太后虽然颇有些不满,但她也知道这事颇有些草率,不能光凭张桐一家之言就定罪。
若是按她的想法,这些宫妃都要抓进慎刑司,挨个严刑拷打,总有人会忍不住酷刑招人。
她们张家的姑娘,可不能平白被人欺辱。
然而现如今已经不是她做主的时候,萧锦琛同先帝不同,他所坚持的东西,太后一般很难撼动。
瞧这郝选侍的样子就不像是敢亲自动手害人的,可太后却依不想放过她,既然有嫌疑,就不能如此草率而为。
太后看了一眼并不怎么担忧的皇帝陛下,心里略有些堵的慌,口气就更不好了:“陛下,郝选侍既如此有嫌疑,怎么能放回宫里去?怎么也要去慎刑司走个过场,否则碧云宫的人要如何害怕?宫规如此,百多年都未曾变过。”
去慎刑司走一圈,郝凝寒不死也要被扒层皮,她膝盖一软,这次是真的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整个人瑟瑟发抖。
太后扫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萧锦琛:“陛下,宫里这么多事,还是得有人来管,若是事事都由哀家这个老太婆操心,总会出现这样的大差错。”
太后难得动怒,就连同萧锦琛说话都失了几分慈和。
“今日若不是宫人营救及时,端嫔还不知道会如何,”她这么说着,语气越发严厉,“便是现在端嫔也受了重创,瞧那样子吓得不清,幕后之人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