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娉婷心口被插了一剑。
池锦龄冷眼看着他。
池娉婷咬着下唇,在家中受了气,本想拉池锦龄进同一阵营,却忘了如今这个人,已经有了更好的归宿和依仗。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极力寻求庇护的弱者了。
池娉婷满含哀伤的看了眼陆封安,偏生陆封安看都没看她一眼,更是心疼的无以复加。
若是当初,那些情诗那些书画,都是她所做,是不是就没有池锦龄如今的好亲事了?
即便是陆世子不在意她到底会不会写诗作画,但当初没有自己的牵线搭桥,他们哪里来的今天?
池娉婷想都不敢想,越想越毁。
“又伤了个女子的心,陆世子好有能耐啊。”池锦龄瞥了他一眼。
“二姑娘多想了,自从赐婚后,在陆某眼里,就只有两种人。男人,和池二姑娘。除了池二姑娘,其余都可以当做男子的。”陆封安声音低沉,字正腔圆,说起话来仿佛带着几分暖暖的余音,此刻这话一出口,连身后的酥柔都脸红了。
羡慕值百分之七十五!
陆封安扭头一瞧,便瞧见了裴姑娘笑着对他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心里略一思索便了然。
羡慕并不代表倾慕,吓死他了,深怕又有人拈风吃醋。
再者,裴姑娘确实是个极好的女子。
“姑娘这边走,王爷这会有事先行回府了,奴婢瞧着,似乎王爷情绪不高。”玉纺小声道,今儿的姑娘感觉怪怪的。
总是看着陆世子和池二姑娘那边,但是,眼里的光芒却又不似往日那般。
“今儿是除夕,也是娘的生辰。”乔尔嘉抿着唇道。
玉纺这才惊讶的啊了一声,心中想着,难怪乔公子今儿也闷闷不乐,自己竟是不知道。
乔尔嘉看了一会,这才朝着池锦龄那边走去。
“真不知道她走了什么运,竟是让陛下赐婚,让世子看中了。奴婢瞧着姑娘与世子才相配,站在一起俨然便是金童玉女似的。”玉纺不断的拍着马屁,以前姑娘最喜欢听她说这些了。
“看看那池二,脸圆又肉,身子还像没长开似的……啪!”话还未说完,便挨了乔尔嘉一巴掌。
抬起头来委屈的看着姑娘,却发现她一脸阴沉。
“谁允你说她的,再让我听到一句,便撕烂你的嘴!”乔尔嘉眼神带着冷意。
玉纺生生打了个寒战。 玉纺被那一巴掌直接打愣了。
她见过姑娘为了陆世子争风吃醋,也见过姑娘为了别人说陆世子的一句话大发雷霆,可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
当初她在进京途中糟了难,身边所有丫鬟都被杀尽了。
后来世子相救,她又在恰逢心中不安之际买了自己,如今进了京,最相信的也是自己。
可此刻,她竟然为了池二,为了那个陆世子的心上人打了自己一顿!
玉纺内心慌得不行,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
只见她家姑娘提起裙摆,仿佛见了心上人似的朝着池锦龄的方向跑去。
刚一走过去,便瞧见陆封安让小厮拿伞,这会已经开始飘雪了。
乔尔嘉眼皮子一跳。
上前便掀起外面一层薄纱挡在池二头顶,还满脸亲昵的笑着道:“二姑娘,这天可要下雪了,待会别一不下心就白了头。”那轻轻地笑声极其悦耳。
陆封安手中的伞仿佛有千斤重,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
好像被嫌弃了?
“这大男人啊,你看,就是自私,一点也不心疼女人。所以说啊,二姑娘平日里可要爱惜自己一些。”说着,眼神朝着陆封安手中还未打开的伞看去。
池锦龄一眼瞥过去,那傻子伞都没打开,一瞧便是刚到手。
乔尔嘉凑在她身前,一股股香味飘进她的鼻翼,这让池锦龄微微耸了下鼻尖。
“你用的什么香薰?竟是我极其喜欢的味道,我在京城寻了许久都不曾找到。”池锦龄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