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不是暗恋我吧!”贺书渊好整以暇的开口,却说出了无比惊人之语。
“你有病吧!”霍荣钧被他气得满脸通红,猛地停住脚步,转过身来,语气激动的冲他喊到:“你若是有那断袖之癖,赶紧去找别人,别污了小爷的眼!”
霍荣钧是怎样的人,相处这么久了,贺书渊自是十分了解,自然不是真的以为他是在暗恋自己,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让他停下来,跟自己好好谈谈罢了。
此时见他终于肯停住脚步,听自己说话,这才扬了扬手中的东西,开口问到:“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能怎么想?!”霍荣钧冲他翻了白眼, 一副做坏事被人揭穿的气恼状,破罐子破摔的高声回到:“不过就是闲的无聊,看了你的笔记几眼, 你就叽叽歪歪个没完没了,烦死了!”
他话说得难听, 贺书渊却不予他计较,只是一脸平静的回到:“你有没有想过, 去考科举?”
“我?考科举?!”霍荣钧没有想到, 贺书渊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愣了愣神后, 惊讶的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贺书渊,有些心虚的嚷到:“你开什么什么玩笑?!我可是京城勇毅候家的小少爷, 还用得着像你们这些穷酸书生般,累死累活的去考什么科举?你是脑袋被门挤了吧!”
他成天没事就爱跟在贺书渊身边晃悠, 不知不觉间总爱模仿贺书渊的一些行为举止, 此时把贺书渊偶尔嘲笑过他的话,拿来回敬贺书渊, 竟觉得十分的好用,眉间不由得便带上了几分得意之色。
“哦,京城勇毅侯家的小少爷啊…”贺书渊拖了个长音,笑眯眯的看着霍荣钧, 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那敢问这位京城勇毅侯家的小少爷,是何官职?又有何进项?等将来勇毅侯驾鹤西去,你要靠何生活?说出来,让我们这些穷酸书生好好羡慕羡慕!果然,贺书渊的话,一如既往的一针见血,让人扎心。”
霍荣钧被他这一问,瞬间有如泄了气的皮球般,支棱不起来了。
俗话说的好,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他人前看起来光鲜亮丽,是勇毅侯家的小少爷,可实际上,这风光不过是表面上看起来好看罢了,勇毅侯在一天,他就能风光一天,可是,等勇毅侯不在了,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生在公侯之家,如果是嫡长子,那还不错,将来能够世袭爵位,可是其他的儿子,可就有点惨了。
家里条件好,有门路的,能够花钱走后门,帮着弄个闲职,自己有些本事的,攀上贵人,或是入了皇上眼的,也能得个差事,可霍荣钧偏偏这两种,哪个都不是。
他家里条件,倒是还算不错,按说给他花钱找人,弄个闲职,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惜霍荣钧他,太爱闯祸,闯得全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哪里有人敢给他走这个后门啊,是嫌自己过得太清闲吗!
现在勇毅侯是他老子,养着他倒是没什么,可是,将来世子承了爵,难道,他还能让哥哥养他一辈子不成!
霍荣钧虽然爱闯祸,可是并不傻,况且这些道理,他父母平时,也没少跟他说,心里自然是明白的,他父亲勇毅侯,把他送来松山书院,也未必没有一点想让他在这里日久开窍,走科举一途的心思,奈何他一上课,听见那些夫子们一念书,就犯困,根本就听不下去,也听不懂。
可是,自从那天无意间看了贺书渊的笔记后,他就发现,原来那些有如天书般的东西,好像也并没有那么难懂,因此,心里也就有些活泛了起来,又不好意思让贺书渊知道他的心思,只能每次等贺书渊休沐回家的时候,拿他的笔记,偷偷来看。
结果,谁知贺书渊今天有事儿,提前回来,把他抓个正着,还偏偏不依不饶的非要跟他谈谈。
贺书渊见他有如一副霜打的茄子般,蔫头耷脑的,跟一只犯了错的哈士奇似的,心中不由觉得好笑,摇了摇头,笑着说到:“不过是个笔记,看了就看了,何必偷偷摸摸的,你要是真想参加科举,我以后所有的笔记,你都可以随便看,我还会教你一些学习和应试的技巧,现在才刚入秋,离后年的春闱,还有将近一年半的时间,凭着你的聪明,只要肯好好下功夫去学,也未必就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