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舟也有些坐不住,整日愁眉苦脸。写给朝廷的折子一直捂在怀里不敢递出去。穆老将军年岁大了,若是知道大将军下落不明,不知该急成什么样。眼看着就要过年了,穆夫人让镖局押了一车年货,这些年货是要将军亲自签收的。
春归生了一场病。她清早起床觉得头晕目眩,忽然就倒在了床上。阿婆看她没起,以为她冬日里喜欢赖床,日上三竿还不见人,就推门进去看。春归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手一摸额头,滚烫。嘴上不知何时起了指甲盖大小的燎泡。
连忙去找薛郎中。薛郎中手搭在她腕上,叹了口气,对阿婆说道:“急火攻心,吃下火的汤药看看能不能成。若是不成,我得给她施针。眼瞅着过年了,怎么还急火攻心呢?”
“没出息的。”阿婆抹了抹眼泪,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春归还没重新爱上穆将军呢,朋友们别着急啊。
未来三十章可真是热闹...无盐镇大聚会了要 春归这一病, 病到了年三十。躺在床上蔫蔫的, 不想起来。被阿婆强行拖到医馆里帮郎中配药。
她嘴上的燎泡不知怎的碰坏了, 出了脓皮贴在嘴上, 不敢开口说话,一开口就生疼。脸色也不好,蜡黄蜡黄的。
“怎么跟个落了难的凤凰似的?”薛郎中向她丢了一颗枸杞, 正中她眉心。
春归鼻子努了努不说话。
“今儿年三十, 想不想知道今年我和阿婆送你什么?”
春归点点头, 意思是想知道,但看着没有往年兴致那么高。郎中苦笑了一声,这小丫头这次真是火上大了。
青烟抱着一坛酒进来,拍了拍身上的雪, 说了句:“好大的雪。”看到春归的样子, 走到她面前,摸摸她额头, 又摸摸自己的, 自言自语道:“倒是不热了, 只是这人怎么这么蔫?”
春归喝了口水润了润唇, 才敢开口说话, 只是不敢张大口:“年夜饭酒够吗?不够将军府有。”反正他说了,若是他死了,让她帮他散财。散财不着急,先帮他散散酒吧。
青烟看她那样笑出了声:“看你那点出息,将军府那点酒, 可算让你惦记上了。晚点让张士舟去拿。”
春归从袖口掏出钥匙拍在桌上:“喏,去拿。多拿些。”
“那晚上张士舟能来这里吃年饭吗?”张士舟一个人怪可怜的,青烟不忍让他一人吃年饭。
“当然能。”春归憋着嘴说话,发音含糊不清,但是依稀能听出说的是什么。
“那好,一会儿他来了我跟他说一声。”青烟一说起张士舟就会笑,春归看她就跟个二傻子似的。
“张士舟哪儿好,那么丑。”春归看青烟开心,也跟着开心,这会儿愿意说几句话了,开口逗青烟。
“张士舟哪里丑了…浓眉大眼身姿挺拔..就是黑了点…”青烟替张士舟抱不平,她眼下看张士舟越来越顺眼,觉得他哪儿哪儿都好,就是不正经了些。
“嗯嗯,张士舟最好。”春归手指戳了戳青烟眉心,这有了心事的女子,看起来都像小孩子一样,青烟竟然也不例外。
其实他们都有心事,只是过年了,都想看着喜庆一些。私下里都在想,穆宴溪去哪儿了呢?穆宴溪还活着吗?张士舟不敢捂着宴溪的事儿了,昨儿折子终于递上去了,临行前叮嘱:别走太快,慢着点。总觉得大将军命不短,不至于这样就没了。
到了夜里,外面噼里啪啦响着鞭炮,算是真的过年了。医馆也放了焰火,是张士舟带来的,他说要冲冲晦气,几个人围着焰火,看它窜向空中,绽放出五彩的花,把雪花崩的四散,薛郎中看着满天的雪和焰火,笑出了声。张士舟拉着青烟的手,把她的围脖紧了又紧,怕她着凉。青烟不自在的向一旁躲了躲,这么多人看着呢!
张士舟才不管,自己的女人自己不疼,要别人疼吗?紧紧攥着她的手。
放了鞭炮开始煮饺子,满满一桌菜和饺子,春归吃了一个饺子又吃了几口菜就觉得饱了,给自己倒了酒。
穆家的酒就是好喝,等找到你的尸首,就把这些酒都搬过来,着实够喝一阵子了,春归恨恨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