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眼看看春归,将下巴向一旁指了指,意思是你别看,一边呆着去。
春归连忙搬着小凳坐到薛郎中对面,与薛郎中说话,眼睛却不时瞟宴溪一眼。他写的那么认真,又写了那么久,不知写些什么。
过了半晌,宴溪把信塞进信封,朝春归摆摆手:“你来,给你的信。”
春归也一本正经的拆开信封,打开信,看到上面赫然几个大字:“对,穆宴溪是世上最坏的乌龟王八蛋。”
作者有话要说: 大将军漫漫追妻路开始了...然而清远公主千里追夫路也开始了.. 春归拿着信笑出了声, 她站在那, 双手掐着腰, 捂着肚子笑了许久, 甚至脸上那滴墨都染着笑意。宴溪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春归不笑了,歪着头看他, 不懂他的意思。
宴溪又指了指:“墨。”
“哦。”春归伸手抹了自己的脸, 那块墨哪里是这样一抹就掉的?转眼就成了小黑脸儿。
宴溪叹了口气, 走过去,拿起帕子,替她擦了擦脸。春归细腻的肌肤仿佛烫到了宴溪的指腹,他的眸色深了深。
春归意识到二人行为有些出格, 头向一侧偏了偏。
与春归在一起, 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张士舟从营地来到医馆, 一进门看到宴溪在这, 愣了一下:“您怎么在这?”
宴溪瞪了他一眼警告他别乱说话:“本将军在帮春归练习写信。”
“哦。”张士舟狐疑的看看宴溪, 又看看春归。春归倒是面色如常, 宴溪呢, 总感觉哪里不对。难道大将军还对春归有心思?!
“老大,晚上我要带青烟去小馆子尝鲜,就不回府上用饭了。您别等我。”张士舟的意思是到点了,您该回府了。跟春归这呆着算怎么回事?
“我也不回府用膳了。听说无盐河边新开了一个馆子,有各式各样的点心还有此处难得一见的果子, 我去尝尝鲜。”说罢看了春归一眼,她听到点心和果子之时,眼睛亮了一下。宴溪朝春归抱拳:“告辞。”作势要走,开了门出去,却没听见关门的声音。一回头,看见春归一条腿支着门,正回身拿她的兔毛斗篷,转眼间就披上了。
“你去哪儿?”
“我去无盐河边走走。”春归一边说一边带棉捂子,她倒是会照顾自己,棉捂子兔毛斗篷一样不少。
宴溪嘴角的笑意止不住:“那敢情好,顺路了。”
“对对对,顺路。”张士舟和青烟从后面赶了上来:“我们也去无盐河边,咱们一起。”他说完拉住了宴溪,让青烟和春归在前头走。
“怎么了?”宴溪看他怪模怪样的,问他。
“老大,您今儿在医馆呆了一下午?从军营出来就奔医馆了?”
“对。怎么了?”
“为何呢?”张士舟不解,清远公主要千里追夫,您还在这里勾搭春归。“您是不是对春归有旁的心思?”
宴溪看了一眼张士舟,自己的心思被旁人看出来了,多少有点不自在。张士舟惊讶的看着宴溪的耳朵脖子全红了,愣了。
“.……………您对春归…真的动心了?”那怎么能够呢,当年扔下一袋银子就走的人是你啊,怎么这会儿还吃上回头草了?穆大将军不是从来不吃回头草吗?
宴溪点点头:“对。眼下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她心里有人。”
“可您到了六月就要回京了,清远公主眼下又要来了..”
“我再说一遍,是我剃头挑子一头热,我活这二三十年,还没对一个女子这样过。我就想对她好,她心里有我没我我都不在乎。”怎么会不在乎呢?她按着一张纸提笔写信是给欧阳先生,换谁心里不难受?那能怎么着,谁叫自己心里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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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走到冀州的时候生了一场病,小飞龙的镖队因着着急便先走了。他在冀州呆了十几日,病好的时候已快过年。索性就在冀州多留了几日。
冀州虽是距离京城不远,却是一个很闭塞的小城。欧阳住的客栈在这个小城的城边,过了年,城里的人会串门。大人带着孩子去拜年,街上碰见人,孩子会规规矩矩的弯腰行礼,与无盐镇的孩子比起来,老成持重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