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你替我安抚他一下就行了,说我一切安好。”
楚禾轻轻点了点头,将帷幔放下来,翩然走出了寝殿。
走到院中,只见赫子兰、孟泣云和楚贞正站在院中等待。
三人皆穿一袭劲装,站在一起倒是相得益彰。
赫子兰见到楚禾,急急开口道:
“王后娘娘,王兄他可还好?”
楚禾稍一点头:
“好多了,你无需担心。你们长途跋涉,想来也累了,今日不如先回去歇息。我让膳房做了好菜,中午送到你们各自的住处去。”
楚贞点头道:
“是有些累了。小兴这回非要跟我一起去剿匪,才几天下来就困得不行了,方才竟在我马背上睡着了。”
他这三言两语地,这才将众人紧张的气氛挑得松快了些。
赫子兰倒也没再拘礼,与众人随意客套了几句便告退了。楚贞也说要下去送小兴回去睡觉,嘱咐了楚禾几句也离开了寝宫。
孟泣云原本也想回去补觉,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
“阿禾,你表哥被赫子兰安置在他军中了,你若是想见一见,我这就去将他带过来罢。”
楚禾原本想自己去见表哥,只是想着不放心赫绍煊一个人留在寝宫,于是便同意了孟泣云的提议。
等孟泣云走后,楚禾便命立夏将午膳传至偏殿,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不多时,便看见孟泣云带着一个穿着一身青衫的瘦高的青年走入殿中,正是南尧傅氏的长房长孙傅长宁。
傅长宁模样普通,气度温文尔雅,一看便知是个读书人。只是他见到楚禾,不由地有些诚惶诚恐,连忙朝她躬身参拜:
“小民见过王后娘娘…”
孟泣云站在一旁笑道:
“私下里都是一家人,阿禾这里没那么多规矩。”
楚禾也连忙站起身来,请他入座:
“表哥年长于我,不必如此拘礼的,请坐。”
傅长宁见她亲切,便也放松了许多,就着她所指的座位坐了下来。
楚禾看他无恙,欣慰道:
“我接到母亲的信,得知表哥从北尧启程,要途径那么遥远的路才能回到南尧,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便请了子兰将军相助。”
傅长宁连忙垂首道:
“此乃救命之恩,愚兄势必铭记于心。”
孟泣云见他十分知礼,俨然一副读书人的模样,心中难免升起了一丝戏谑之意,爽朗笑道:
“傅大哥只知道谢出力最小的阿禾,就不知道谢我么?要知道,那名贼寇的首级可是我亲自削下来的呢。”
傅长宁是个读书人,平常不经常见到杀人的场面,一听她这么说,脑中忽然想起那血淋淋的场景,脸色亦泛着白。
尽管如此,他还是站起身来,朝孟泣云也行了一礼:
“多谢孟小姐救命之恩。”
楚禾笑道:
“表哥快坐下,听她又胡说了,明明是她非要跟着子兰将军去的,还抢人家的功劳。”
孟泣云朝她吐了吐舌,没再逗他。
膳食都上来之后,楚禾见傅长宁仍然吃得拘谨,于是便柔声开口问道:
“我听母亲说,表哥这两年一直在北尧?”
她聊起家常话,傅长宁也温声道:
“是。父亲命我去北尧拓展产业,我便一直朝此方向努力。所幸我带的流光锦得了北尧王几位贵嫔的青睐,这才揽下些生意。”
孟泣云听见他谈及北尧,忍不住插了一句:
“听说北尧草原是个好去处,最是个水草丰美的地界。”
傅长宁笑道:
“若论起草原,又有哪里敌得过东尧的琼州草原呢?两年前我在王都障阳待得不如意,便去了一趟昆阳城,恰巧路过琼州草原,那才算是风景如画,是个绝妙的去处。只可惜,我本来打算在那里置办店铺,谁知恰逢遇上战乱,便又回到了障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