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便见外面的侍卫走进来通报道:
“客卿傅长宁在外请见。”
赫绍煊笑了笑:
“你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传——”
不一会儿,一身雪青色长袍的傅长宁便走入殿中,朝他们拱手拜倒:
“长宁见过东尧王殿下,见过王后娘娘。”
楚禾连忙让人将他从地上扶起来道:
“表哥免礼。”
傅长宁拱手致谢,并未与他们寒暄便直截了当地开口道:
“此番听闻王上与娘娘前来北尧,本该与丞相一起迎出城的,只是宫中有事,耽搁了许久,这才有失远迎。”
楚禾闻言,忍不住转头看了赫绍煊一眼,下意识地问道:
“方才张丞相离去时状似匆匆,看起来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可是宫里出什么事情了?”
傅长宁稍稍侧身望向身后,赫绍煊会意,挥手退去左右,安静地等待着他开口。
只见傅长宁一拱手道:
“此事涉及北尧隐秘,张相恐怕也不好开口。实际上从上个月开始,北尧王殿下就有些身子不适,前几日接连昏过去几次,眼下正在宫中休养,由几位王医轮番照料。”
楚禾闻言有些惊诧,稍稍凝神想了一阵,不由自主地开口道:
“可是上个月,谢相刚刚出使障阳,那时候还跟北尧王签下了合约,怎么这么快就忽然病了?”
傅长宁也稍稍蹙起眉头来: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自从我回障阳后没多久,王上就病了。听宫里的许妃说,好像是热疾引发的体虚气短。”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倾听的赫绍煊忽然开口道:
“不如先请郑子初大夫进宫去看一看为好。”
楚禾点了点头,转头与傅长宁道:
“我这回从青都带来一位名医,还请表哥帮忙引荐一二,请他入宫去为北尧王殿下诊疗。”
听她这么一说,傅长宁脸上却露出难色:
“这件事实在有些棘手。但凡能侍奉在王上身边的王医,都是宫里精挑细选的,我若是从外面随便带一个人回去引荐,恐怕没人敢用。”
楚禾有些焦急道:
“既然病势来得突然,就更应该多听一听众家的意见才是。如今宫里是哪位侧妃坐镇?我可否见她一见?”
傅长宁叹息道:
“若是后宫任何一位侧妃娘娘坐镇,倒也还能有得通融。可坏就坏在如今宫里执掌要事的是王上的生母,章太妃。”
“章太妃?”
赫绍煊看了她有些茫然,于是便叹息道:
“章太妃是祖父的侧嫔,性子最是酷烈刚硬。她若是坐镇宫城,恐怕绝不会允许外面的人进来给叔父看病,这件事怕是不好办…”
楚禾闻言沉默了片刻,仔细想了一阵开口道:
“表哥,我方才听你说起后宫的许侧妃,不知明日可否替我引荐一回?”
傅长宁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点了点头:
“这件事倒是不难。除了北尧王殿下起居的建章宫之外,宫里其他地方并没有被章太后限制。”
楚禾稍一点头:
“那明日见就请表哥代为引荐了。”
傅长宁略一躬身,又闲谈几句便与他们告辞离去了。
等他走后,赫绍煊看着她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忍不住提醒道:
“你要去见许侧妃做什么?你跟她搞好关系,也未必就能将郑子初塞进王宫里。”
楚禾笑了笑,开口道: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做一做怎么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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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晌午,傅长宁果然派人送来了口信,并且专程遣了一辆马车来接楚禾入宫。
楚禾事先已经在随行带来的礼物里面,精心挑选了一些东西出来装上马车,只带了立夏一个人进了北尧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