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礼神情骄傲,嘴硬道:“我不会放心上的,这不算什么。”
“那真是太好了。”
赵昭看着配合她演出蒙蔽南王, 还愿意时不时给她昏君值的李礼,心中十分感动,并幻想着要是荀卿和苏卿都能和丽丽一样懂事就好了,提供的明君值全部是昏君值。
赵昭正做着白日梦,李礼忽然眼神不善,气恼无比地问道:“陛下,荀卿和苏卿是谁?”
赵昭看向一旁庄内侍,眼神示意问道:寡人刚刚把心里话讲出来了?
庄内侍俊秀的面庞神色不变,微笑着颔首。
赵昭面不改色地低头喝茶。
李礼想了一下,荀卿定是那与陛下拉拉扯扯的御史,苏卿又是谁?李礼一下子想到了那个把他逮去挖水渠的前皇城司提点苏无疾。
李礼看着一旁陛下娇美白皙的脸庞,脸红得不行,他现在和陛下在一起,苏无疾却是在明州府苦寒之地,李礼一下子心平气和了。
赵昭见李礼没有吵闹,悄悄松了口气,一边小口抿着茶,一边心想明州府的布局。
回了皇宫,赵昭让李礼先行回去,自己在栖月殿嘱咐庄内侍一些事。
“明州府与北狄边境接壤,寡人要攻打北狄的消息暂不可外泄,小庄,你让锦衣卫注意,千万不可走漏风声。另外,明州府各个郡的郡守在战时也有守土之责,吩咐下去,日后若是开战迎敌,郡牧必须上城楼为将士鼓气。”
赵昭心道,郡牧本来只要在城中调度好粮草,保障军队后勤即可,现在却要与守城的将士同进退。必然会引起不满,到时候昏君值何愁没有?
庄内侍思索了一下,应道:“臣遵旨。”
赵昭做完安排,打了个哈欠,就势往龙床上一躺,抱着自己的小龙枕睡起了午觉。奏折有荀卿操心,这才是昏君的生活啊。
国子监内,秦祭酒皱着眉,去寻了左丞相讨教主意,刚好吏部尚书也在。
秦祭酒拱手一揖:“见过傅相,顾尚书。”
傅为书捋须问道:“不知秦祭酒所来何事啊?”
秦祭酒将先前陛下微服造访国子监的事讲了一遍,愁眉苦脸地说道:“傅相,国子监日后可怎么办?”
傅相捋须说道:“陛下做事一向有深意,既然秦祭酒说陛下这次态度十分强硬,就更该多方面解读。”
秦祭酒拱手一揖,说道:“请傅相指点。”
傅相看向一旁的吏部尚书顾文渊,捋须说道:“方才顾尚书来找本相,说是已经把扶贫官员职位调迁安排好了。”
顾尚书点头,朝国子监祭酒解释道:“前些日子陛下吩咐将一些表现好的扶贫官员和下县县令调到其他地方继续担任县令和扶贫官员。到三年之期满之后,再由吏部进行总的考核。”
秦祭酒紧皱眉头,迟疑地问道:“顾尚书,如此一来岂不是对这些年轻人有些不公?他们刚刚在一个地方熟悉了些,又要去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而且这些地方都是穷乡僻壤啊。”
顾尚书皱着眉点头,叹气道:“秦祭酒,下官也有此疑惑。故而安排好这些人之后,特来向傅相请教。”
顾尚书朝傅相略一拱手,询问道:“傅相,下官来是想请教傅相,三年后吏部考评是否要为他们略微调整考评规则?”
傅相摇头,说道:“本相已经大致猜出陛下此举的深意,尔等还是要多锻炼啊。陛下此举正是为了告诫我等,为官是要为朝廷尽忠,为万民请命,不是单单为了自己爬上高位呀。无论是将国子监的学子派出去,还是让科举出身的翰林院进士和女官去做事,陛下安排他们的都是做实事的职位,只会写锦绣文章,说些漂亮话是没有办法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的。”
秦祭酒微微点头,若有所思,说道:“那看来国子监考试授官的学子全部要去扶贫,也是陛下为了扭转学子来国子监就是为了日后当官的风气。而且,听傅相这么一说,翰林院有不少人要去扶贫。如果国子监一点表示都没有留在京中为官,怕是两派之间分歧会越来越大,朝堂党争之祸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