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玳看着低头看着把自己大腿当枕头的男人,认真思考是不是要把手边小几上的碗扣到他脑袋上。最后想到他毕竟是自己金主,才忍住了没下手。
而且事实证明跟醉鬼是说不通道理的,尤其还是个会耍赖的。玉玳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今儿是他过生日不能跟他生气,不该跟他计较,才顺顺当当把整碗寿面一口一口喂给赖着不肯起的男人。
吃饱了酒也跟着醒了大半,胤祐眨巴眨巴眼见玉玳没下一步动静,实在忍不住了才开口问,“爷的礼儿呢,不说今儿给爷的吗。”整个府里除了后院不能出来的纳喇氏,全都已经给胤祐祝过寿了,连伊尔根觉罗还专门抱着大格格过来了一趟,现在就差她的礼儿,胤祐连根毛都还没见着。
“礼物啊,你等着我给你拿去。”玉玳推了推他,才叫他抬起头让自己起身。胤祐手枕在脑后一眼不错的看着玉玳往屋里走,又背着手回来。他还记得去年玉玳给自己备下的礼儿,说真的他现在就想知道还有什么能比那个更难得。
玉玳坐到他身边的时候,还躲过了胤祐想要伸到自己身后去抢礼物的手,“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你看完了不许失望,也不许说不好。”
“你送的什么都好,快给爷瞧瞧。”胤祐嘴里这么说心里也这么想的,玉玳现在脸上忍不住的紧张和忐忑胤祐都看在眼里,哪里会舍得跟她生气。今天她哪怕只送块银角子,胤祐也能捏着鼻子认下。
人都这么说了,玉玳只能带着三分忸怩的把昨天匆匆画好的画轴拿出来,“装裱是我自己弄的不怎么好,你要是瞧着寒掺就再出去找师傅重新裱过便是。”
胤祐没想到她会送自己一幅画,他小心翼翼的展开画轴,不是什么千寿万寿图,也不是什么吉祥如意寓意的画,“这,画的是爷?”画卷不大,画的便是此时两人所在的小院子,凉席花圃一样不少,自己站在树下侧着身子虽瞧不清眉目,也感受得到气质里的舒朗俊秀,任谁都能看出画者流露的情感。
“怎么还有颗树,院子里没有啊。”胤祐清了清嗓子才把喉头的酸涩压下去,才随意找了个话头不让玉玳再盯着自己看。
“树在这里啊,种子是我找府里花匠要的,咱们现在种下,我希望过些年咱们能一起在树下乘凉。”玉玳把刚刚一直攥紧的手松开来,小小的种子安放在手心,这便是玉玳给胤祐的礼儿,没有什么花团锦簇也没有泼天富贵,只希望待到这树枝繁叶茂的时候,两人还能在一起。
“你瞧瞧你这人,画了这么多,连院里的猫狗都没落下,怎么没见你自己啊。”胤祐接过小小的种子笑得温柔,眼里的情谊都快让玉玳心都化了。
“这下边不还有一阕词吗,我早就写好了,曲也谱好了,我在院子这头唱歌给你听呢。”玉玳一直很想尝试那种背着吉他到处呲妞是什么滋味,只可惜自己活了两辈子都是妞实在是没那机会。今天算是一个机会,玉玳接过桃子手里的琵琶,把写好很久的轻曲儿柔柔的唱给胤祐听。
今日份碎碎念:最后的礼物其实是蠢作者一直想尝试的啦,只可惜还没有机会。不知道大家有没有那么一首歌,就是很想唱给某一个人听。 “晚上爷想吃什么,我让人提前备着。”九福晋董鄂氏这几天算是尝了个新鲜, 自从嫁给胤禟之后就没遇见过他这么老实的时候。每天下半晌到点儿了就回来, 吃过晚膳就倒在床榻上哪儿都不去,昨儿晚上后院进来最得宠的秦氏想着法儿来找, 都被他给骂回去了。
“做点爽口的别太腻乎,外边跑一天瞧着那些都吃不下。”在老七那边吃过饭, 第二天清早胤禟就被五爷专门派过来的奴才堵在门口,送到理藩院去了。老七看着比自己到得还早的人, 难得忽略了他脸上不情不愿的样子, 既然人已经到了就不能干看着不干活。
这回要来面圣的人不少, 盛京和漠南的还好说,更往漠北走一路过来要花的时间就不少, 也没法办到大家约好了一起进京来。是以除了理藩院后边几个跨院准备给那些蒙古和盛京的老王爷,胤祐还提前盘下理藩院隔壁连着的好几个院子, 就怕事到临头了人来了不够地方住。
地方大了要准备的自然就更多, 这些年理藩院空着的时候多, 用的时候少, 里面的官员实打实的没什么办事效率。胤祐过来的时候还从工部借调了些人,可就算如此每日工作推进的速度也不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