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就是追兵来了。
赶快逃命吧。
不管是奴隶还是其他人,赶快把火堆踩灭,收起锅碗瓢盆儿背在身上,将这些贵人们扶到马上,一群人就要开溜,姜子牙颇有大将风度的跟他们说了一声。
“诸位且慢,我有退敌良策。”
散宜生一听赶快拉着姜子牙的手,“姜先生,快快讲来。”
“等我求一场风,将他们全部吹入水中,咱们可以高枕无忧地回西岐去了。”
其他人都赞扬这个办法比较好,姜子牙双手向外推出,向着东方做了一个抓取的动作,随即一场大风从东方吹了过来,掀翻了黄河上飘着的木筏。
追兵全部掉进了黄河里面。
西岐的人马站在黄河南岸哈哈大笑,笑了一会儿之后,眼看着河里的那些人怎么都爬不到木筏上,其他人都镇定下来,没了慌手慌脚的感觉,散宜生就请伯邑考先行。
“大公子先走,我与姜先生断后。”
等到伯邑考被护送走了之后,散宜生就问姜子牙,“姜先生能看见追兵中的为首之人吗?”
姜子牙在朝歌做了那么长一段时间的官员,当然认得来人。
“不是别人,正是殷破败。”
散宜生一想,殷破败杀不得,若是把殷破败杀了,就把朝歌宗室惹怒了。
“姜先生,再刮一次大风来,掀几个浪头打过去,先让他们吃些苦头,咱们这就走吧。”
散宜生心想,到时候追不上人,殷破败自然会退去跟公主请罪的。 殷破败从朝歌追出来的时候身上换的是皮甲,图一个轻便,如今皮甲被泡了水之后就容易湿,湿了之后就特别的重。
殷破败泡在河水里远远的看见姜子牙穿着一身白色的道袍站在南岸上,风一吹,道袍飘飘扬扬,看上去别有一番高人的意味。
姜子牙守在对岸,又有大风大浪吹打过来,知道今天别想过黄河了。
对身边的这些甲士们喊了一声回去,大家又灰溜溜的回到了北岸。
上岸之后发现带着的干粮全部没了,殷破败气得骂了姜子牙祖上八辈儿。
就算是贵族,也没有到了随意糟蹋粮食的地步,殷破败一边骂,一边把麻布上粘着的一点面团用手指刮下来塞到嘴里,因为是路上吃的,做的时候用的全是细面。想到带着的这些干粮全部掉到了河里喂鱼,殷破败气得恨不得现在就飞到黄河对岸,逮得姜子牙打上一顿。
很多人在岸上脱下外边的衣服,站在太阳下拧干了,搭在石头上晾着,不少人围在殷破败身边。
“将军,咱们还追不追?”
“当然要追了,公主说了,我要是不把那姓姜的老头带回来,就不让我回朝歌。”
“可是,咱们没吃的了。”
“吃吃吃,你难道就不会在路上打几只野鸡野鸟过来吃吗?”
旁边的人听了之后,个个抱头鼠窜,刚才跟着他一块追击的小将坐了过来,“大家都是担心路上吃不饱,要不然咱们先回朝歌拿点干粮再上路。”
殷破败听了把手中的麻布放下来,指着自己的这张脸,“我是谁?我姓殷,到时候咱们只要沿途借粮食,保管能吃得饱饱的。”
小将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殷破败已经站了起来,手搭凉棚向着四周看了看,“咱们最近的地方就是牧野,先去牧野侯家里面借点粮食,过了黄河之后到孟津再借一点,路过渑池再借一点,进了潼关,张凤不敢不给咱吃的。”
牧野侯的府邸还要再往北边儿一点儿,一群人穿着半湿不干的衣服来到了牧野侯家里,牧野候淇昌出面接待了他们,听说了在他们黄河上翻船的事情,主动让家人做了一大袋干粮,又让奴隶们去砍一些大树造木筏。
劝殷破败他们,“今天风高浪急,不如再等一天儿,只要过了黄河,黄河那边一马平川,到时候追击那些人都方便了。”
殷破败也只能这样。
等在黄河南岸的姜子牙看着太阳已经升到头顶,对面仍然没有人,终于放下心来,赶快骑上马追着队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