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知技术和人家是没法比,所以只在外围跟着溜溜达达地观看,一来二去,她也看出些门道。
比如,杨玉娘和邱青拼抢得很凶,那球杖都快挥到对方脸上了!苏暮雨和冯芜在旁策应,偶有对撞,也是一触即离,彼此都留了余地。
萧美君横冲直撞,不像打球,倒像泄愤;袁莺儿却跟在苏暮雨后面,见缝插针挥一杆子,每次都将球送到苏暮雨那边。
崔娆力弱,一人对二人更不占优势,很快她们就落后对方两球,露出败迹。
杨玉娘急了,奋力抢到球传给前方的秦桑,“快快!”
秦桑赶忙驱马追逐,她击球的技艺不怎么样,但疾风灵性,无须她多做驾驭,就能恰到好处地跑到丸球旁边,方便她挥杖击球。
苏暮雨知道她是头次打球,怕伤着她不好交代,也有意让她一球,是以没多做阻挡。
邱青更不会没眼色地抢秦桑的球,只有一个萧美君想要争抢,也被杨玉娘和崔娆合力拦下,结果秦桑如入无人之境,顺顺利利地把球击入球门。
秦桑汗颜,“多谢诸位让我。”
苏暮雨笑道:“无妨,我第一次打球也是姐妹们让着的打,等熟练了我们就不会再让你。胜负是其次,只注意不要受伤。“
话虽如此,但再开场,杨玉娘的球就传不过来了。
杨玉娘好胜心切,频频呼喊秦桑加入战团。
战况激烈,满场彩带飘舞,红色丸球空中飞腾,马嘶连连,娇呼声声,观者不住喝彩,在此情形下,秦桑看得是热血沸腾,手也跟着痒痒起来。
她驱马上前迎战。
立在场外,一直默默关注她的朱闵青,见状微微咬了咬牙。
秦桑并不是鲁莽之人,她没有上前硬拼,她只阻挡袁莺儿,还是那种毫无章法,胡乱挥杆的打法。
袁莺儿不敢和她当面拼,一味躲避。
秦桑暗笑,偶尔柿子捡软的捏也是蛮不错的。
局势慢慢扭转,第二场结束时,双方已是平局。
趁休息的间隙,秦桑问朱闵青:“杨校尉和邱总旗不和吗?我看他们两家的闺女都恨不得一棍子打死对方。”
朱闵青递给她手帕擦汗,“两人一同进的锦衣卫,邱万春在南镇抚司,杨雨在北镇抚司。北镇抚司的震慑力强于南镇抚司,如今杨雨品阶不如邱万春,但权力更大,两人明里暗里较劲,连带家眷都卷进来了。“
秦桑敏感抓住了要点,“两司应当是地位相当,现在既分出高低,是不是也有争斗?”
“两司不合由来已久,不过有督主弹压着,出不了大事。”朱闵青口气一转,含着些许叱责的意味道,“这就是你须得来此打球的原因?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值得你冒风险上场?”
“不是因这个。冯家和苏家不知为何生了间隙,冯家应是愿意和爹爹交好,冯芜清楚地表达了这个意思。”秦桑伸出两根手指晃晃,笑嘻嘻说,“还有个意外发现,某个人对你有好感!”
朱闵青呆滞片刻,“谁?”
“偏不告诉你,你自己睁大眼睛好好瞧。”秦桑调皮一笑,嘻嘻哈哈上了马。
第三场开始了,因是决胜局,双方拼得很凶。
秦桑水平有限不敢贸然突进,只在外围相机而动,或传球,或截断,逐渐找到了窍门,打得有声有色。
便是朱闵青也暗自称奇,秦桑进步神速,她的领悟能力的确非常人能比。
不但是他,另一旁观赛的几名男子啧啧赞叹,“她不是打得最好的,却是进步最快的。”
且秦桑姿容明艳绝伦,很自然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变故便在此时发生。
袁莺儿抢到丸球,传给苏暮雨的途中被杨玉娘截走。杨玉娘刚要击门,然邱青一杆子击在她的球杖上,几人顿时纠缠一团。
萧美君掺和进来,崔娆见状,怕杨玉娘吃亏,连忙上前助阵。
混乱中,红色丸球飞了出来,秦桑忙策马逐球,却不知怎的马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