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阉之女_作者:瓜子和茶(68)

2020-06-14 瓜子和茶

    秦桑冷冷道:“你的鬼话我不信,滚!”

    她如此不给情面,袁文登时气得一张脸紫茄子似的,偏秦桑压根不看他脸色,转身就要进门。

    袁文喝道:“我有证据在手,由不得你不信!”

    秦桑收回迈门槛的脚,立在台阶上讥讽一笑,“我又不是判案的官老爷,管你证据不证据。”

    袁文忍着怒气说:“都是一家子,为父考虑到你的名声才不愿闹上公堂,你老老实实地听话,以后莺儿有什么,你也有什么。”

    “我秦桑不是性子温软的人,你几句话吓不倒我,有本事,你尽管告去!”

    “傻孩子,你哄骗了朱总管,一旦真相大白,他第一个就要拿你出气!”

    秦桑不理他,视线飘向巷子口,扬声喊:“哥哥!”

    朱闵青策马而来,一勒马,疾风前蹄扬起,差点踩到袁文身上。

    袁文吓得面白如纸,连连后退,脚下一绊“扑通”跌坐在地,疼得他呲牙咧嘴,什么君子之态也没了。

    朱闵青翻身下马,将手中的一卷案宗抛给秦桑,“如何?”

    秦桑一指袁文,“揍他!”

    朱闵青慢慢踱到袁文跟前,目光又阴又冷。

    袁文一见朱闵青,气焰先下去几分,“我来寻自家闺女,没闹事,你别乱来啊。”

    朱闵青扯了下嘴角,一拳落在袁文肋下,袁文痛极,连哼也没哼一声,白眼一翻就此晕了过去。

    朱闵青踢了他一脚,冷哼道:“忒不抗打,无趣!小常福,把他扔到袁家门口,从最热闹的集市上过,给他个教训。”

    小常福跟拎布口袋似的,提着灰头土脸的袁文往马车后面一扔,挥着鞭子开始招摇过市。

    秦桑翻翻手中的卷宗,很是惊讶,“这是我外祖的案子?”

    朱闵青一面往里走,一面漫不经心地说:“嗯,想着或许有用,就从刑部借了出来。”

    秦桑便说:“十六年前的旧案子,还不知放在哪里落灰,肯定花了你一番功夫,辛苦你啦。”

    朱闵青淡然说:“没什么,自有小黄门动手,我只吩咐一声罢了。”

    秦桑琢磨下,笑道:“也对,这等繁琐的事,你耐不下性子做。”

    朱闵青藏在衣袖中的手悄悄握了握。

    “案卷你拿回去慢慢看,有不明白的来问我。还有,我今天见到督主了,他说下个月初八是吉日,让你我准备搬家。”

    秦桑呆滞了一瞬,然后仿佛整个人都鲜活了,笑吟吟道了声好。

    朱闵青又道:“袁家养的那房人,是秦家庄的族长秦嵩一家,本来被逼得半死不活的,不知怎么从秦家庄逃了。督主正命人细查,不日就会有结果。”

    原来是他!秦桑冷笑道,“新仇旧恨一起算,这次谁也别想跑!”

    且说袁文倒挂车后,在剧烈的颠簸中悠悠转醒。

    他是头发也散了,衣衫也破了,吃了一肚子的尘土,半路又吐了,奈何浑身疼痛,动弹不得,那秽物是沾了满脸满头,真真是狼狈至极。

    这副尊荣,引得沿街的妇人们捂着嘴咯咯笑个不停,男人们指指戳戳呵呵大笑,袁文羞愤交加,两眼一黑,几欲昏厥过去。

    朦胧之中,他似乎又看到秦氏立在面前,冷笑着、蔑视着、如同看蝇虫一样看他。

    秦桑的表情,和她如出一辙!

    失去意识之前,他想,决不能放过这对母女。

    几日过后,顺天府接到袁家的讼状,告朱缇强抢他人之女,告秦桑数典忘祖,不孝不义。

    顺天府尹当即出了一身冷汗,他对这桩公案早有所耳闻,但一直当个笑话听,没想到袁家真敢告状!

    关九千岁,他根本不敢接,好言好语把袁文劝走了。

    袁文又去大理寺,然而大理寺卿更绝,直接挑明:“九千岁我惹不起,你找别处告去吧。”

    他跑到刑部,刑部是收了,可压根没审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