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凌浪涯站起来,道:“小狐狸兄,你想带我去哪里?我随你走一趟便是。不过我双臂有伤,恐怕抱不动你了。而你又要带路,我就跟在你身后好了。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
辽阔夜色中,一声蝉鸣响。
白狐站起来,望了一眼凌浪涯,便沿着北方而去。
只是,它的右腿也是有伤,走得并不甚快。它走三四步,便回头看凌浪涯一眼,见他跟上来了,便再往前走。连续数次之后,发现凌浪涯可以跟上自己的脚步,便不在回头,只顾在眼前带路。而凌浪涯,拖着受伤的右腿,一步一疼痛地咬牙跟在白狐身后。
一人一狐,两名伤员,行走在苍茫夜色中。
白狐所走的方向,是远离碧珍江支流的方向。随着不断的深入,山林愈发茂密,已经没有道路可行,也没有了人烟。凌浪涯拖着右腿,一步一停地跟在白狐后面。他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此地是何处,茫茫的山林雪地里,留下了数行深深的足迹。
过了许久,此时已是夜色过半,一人一狐逐渐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下来休息片刻。凌浪涯坐在雪地里,把白狐抱了起来,揉着它的毛发,轻声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呢?还要多久呢?”
白狐摇着头,目视前方,又看看凌浪涯,前腿比划了几下,意思是不远了。凌浪涯道:“既然都走到这儿了,那就继续走吧。”
休息片刻,一人一狐冒着风雪,继续前行。
果然,辗转翻过几个山丘,过了几片丛林,到了一座山腰间,凌浪涯眼前出现了一座破落的古庙。
蝉鸣又响,白狐回头看了一眼,不禁加快了脚步。凌浪涯知道终于到了目的地,也急忙跟上去。不时,两人便来到了古庙前。
凌浪涯推开已经残破的面门,只见这不过是一座破落的老古庙,四面墙壁残破不看,一眼可以观尽。唯有正中一个塑像,历经风霜依旧伫立此地。那塑像由一块黑石巨石雕塑而成,是一个人族老人模样,其左手握一书卷,右手执一小刀,正对着书卷在凝神刻画。
这不过是一个平凡的老人,唯一吸引人的是他的眼睛,双瞳四目。
凌浪涯紧紧盯着那双瞳四目,有那么一瞬间,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正在凌浪涯沉思时,一声蝉鸣响,白狐在凌浪涯脚下摆弄几下尾巴,一边走一便示意他继续向前。
凌浪涯本想仔细打量一下,见白狐异状,虽然心中好奇,但仍旧跟着白狐继续往前走。
出了庙门,有一条蜿蜒小路,被杂草和积雪所掩盖,几乎不可察觉,凌浪涯几经艰难地跟了上去。
小半时辰后,一人一狐终于到了山顶上。
此时,黑夜已逝,黎明将至,山顶之上,远方天边露出一丝鱼肚白。
凌浪涯正为日出之景震撼,身后传来一声嘹亮的蝉鸣,转身一看白狐已消失不见。
凌浪涯急忙四处寻找,不料来到一片荒草丛中,脚下一个踉跄,一步踩空,掉进一个洞中。
一声惊喊传来,凌浪涯身不由己。
洞深愈百丈,凌浪涯从天而落。
——未完,待续—— 胡虚出得门来,已是落日傍晚。
他终究还是下定决心,狠心离开了樊楼,离开了那个女子。
虽然他很想在里面多温存片刻,可是他知道,倘若他多待一会,那么两人都会多一分危险。毕竟作为三教九流之一的杂家大小姐,吕缈影的身边可少不了保护之人。倘若被他们发现两人之间的关系,势必会追查他的身份,最后只会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哪怕想留下,却不能留。
为了免得北楼的客人认出自己,胡虚也没有和樊掌柜等人告别,下了楼后就特意绕了路往南楼的方向走,正当心神不宁时,却忽然被人叫住了。
胡虚回头一看,却是樊常掌柜亲自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气喘吁吁的菜包子。两人见到胡虚停下,都不禁喘了口气平息下来,显然两人是一路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