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祭_作者:伤痕谷主(217)

2020-06-20 伤痕谷主

    说罢,见老囚徒再度挥手,凌浪涯再度作揖拜谢,转身跳入水中,顷刻间消失不见。

    蹲在老囚徒身旁的白狐,看着逐渐平息的水花,哀嚎一声,双眸流露出无尽哀伤。

    老囚徒缓缓坐下,在天坑洞中,盘坐在暗流江边,看着幽幽江水流逝。

    想到数日之时,一时之间,心有所感,想起年少时光,沉浸在往事中,不禁低声吟唱道: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奈何春水东流,带不走故国愁。

    ——未完,待续——    敲门的手,悄然放了下来。

    胡虚站在门外,一时不知所措,小毛驴听着门后传来的哭声,八支蹄子无处安放。

    胡虚静默地站在门外,听着屋内的哭喊声,一时心有所感。

    凝神听起来,那喊声不过是一名中年妇女的哭声。只是其声撕心裂肺,让人闻之亦不禁落泪。在其喊声中,不断地夹杂着“我的儿子啊”之类的话语,也许是为了儿子而痛苦。

    从一开始的号啕大哭,到后来的哭声渐小,到最后的低声呢喃,唯一不变的是一句话。

    我的儿子,你在哪里啊。

    胡虚心中思绪万千,这一声呼喊,让他想起了那年,她的目前也曾同样呼唤他,也曾同样地在意他。可是,如今这一切都不在了。他忽然想起,都城展候捕头曾说,有两名老渔翁丢掉了儿女,莫非这就是其中一家。想到此处,他又为自己当时没有跟着展候来此而悔恨。

    倘若早一些来,也许可以早一些寻得凌浪涯吧。

    待得哭声渐小,胡虚终于忍不住,扣响了残破的木门。

    门内的哭声嘎然而止,不久屋内传来一声中年妇女的粗声粗语:“谁?”木门应声而开。

    胡虚站在门外,只见一名身穿粗布衣裳的妇女站在眼前,其脸容憔悴,眼角犹带泪痕。

    胡虚忙作揖道:“在下姓名胡虚,敢问老李头老人家可是住在此处?”

    中年妇女擦了一把眼角,怒道:“你找那死家伙做甚?他早就死了。”

    胡虚道:“我听说他前些时日遇见一个白衣公子,我想问问那公子的下落。”

    中年妇女仔细地打量了胡虚几眼,看到胡虚身上的锻红锦袍,再想起他的名字,醒悟道:“想起来了,你便是那凤炎古庙的胡公子?我那浑家不知闯了何祸,前日被一堆歹徒追杀,昨日又去古庙寻你不着,今天一早就出门了。这死家伙,总是忙着帮外人的事,连自己的儿子丢了都不着急。”

    她说到最后,语气里夹着着满满的无奈与埋怨。

    胡虚心想,这老渔翁丢下自己的家里事,只顾着给自己报信,也是重义气之人。他问道:“不知道你家儿子是如何丢的?官府可曾派人来寻过?”他其实已经知道,想来展候等人已经来过这里。

    一听到有人问起她儿子的消息,中年妇女的眼睛瞬间就红了起来,她直接拉着胡虚,坐在了门外的石磨旁,道:“怎么没有,官府也来过。我的儿子和老邓头家的女儿是一起丢的。那两个小家伙本来在乡道上玩耍,我和老邓头家的浑家在附近田地忙活着。本来他们还玩得好好的,可是忽然却发现不见了,我们怎么寻也寻不到。”

    胡虚的手被她紧紧握着,感受到她手上的老茧和激动的抖动,道:“那官府来了之后,可曾发现什么?”

    中年妇女叹一口气,道:“哪里会有何发现,只是在乡道上发现了数道车马的痕迹,但那里虽然是乡道,可是好歹也近都城,因此人流也颇多。因此官府说,那些马车的痕迹不过是行人留下的,算不得什么。但是除此之外,也没有了其他的痕迹。而且,这时候的老李头和老邓头,他们遇到了更大的事,因此官府就先把此事搁置下了。”

    胡虚忙问道:“他们遇到了何事?”

    中年妇女哀怨叹道:“也许是流年不利,这倒霉事总让我们家碰上。先是我们两家的儿女丢了,然后老李头和老邓头,又装什么文人雅士跑去赏雪,在江边遇见了十几个歹徒在追杀一名公子和小姐。那两个倒霉家伙,差点就没命回来。唉,我们怎么就这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