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杨云天代替河鱼帮占据了东侧,而河鱼帮弟子涌入了天井之中,终于把东院完全地包围起来。
烈刀门东院,俨然已经成了一片绝地。
东南西北中,皆是无处可逃。
幸好,也许是因为人多,想来两侧的弓箭手不敢贸然放箭,胡虚和纪天可以先解决这些纠缠不休的河鱼帮弟子。
此时,凌浪涯和朱秀儿的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朱秀儿在凌浪涯那诡异的玄气之下,终于感觉到体内玄气不支,正在犹豫是否先要退却,先休息过后再来大战一场。
至于胡虚和纪天,则已经被数十人的河鱼帮弟子包围着,两人背对背依靠着,身陷重围而难以脱身。
此刻三人的战斗空间越来越少,四方皆有敌人包围着,已经不能像一开始那样凭借房屋廊道等进行逃脱。
倘若再这样纠缠下去,倘若再不下杀手灭了河鱼帮,众人只会筋疲力尽而亡。
三人被围困在小小的天井之中,一时却没有任何办法。
当是时,胡虚心中想到,与其被困至死,不如拼死博一分生机。他看了一眼那东侧半掩的房屋,朗声喝道:“浪子,莫要恋战,速进东屋。”
凌浪涯闻之,手中长剑凌空划了一个半圆,剑中紫火吞吐不息,暂时让朱秀儿退避了数步,而他借此往胡虚身边靠拢。
此时,胡虚和纪天且战且退,已经快要来到了东侧屋门前,而凌浪涯在躲开了几名河鱼帮弟子攻击后,终于来到了他们身前。
一直冷眼旁观的杨云天见此,朗声喝道:“仙儿且退。”
朱秀儿虽然仍想继续追杀,但也猜到杨云天要做什么,只好低哼一声,脚下用力一顿,跃上了西侧的屋顶,看着被河鱼帮围攻的三人。
正当凌浪涯三人距离东侧房屋门前尚有一丈距离时,身边的河鱼帮弟子早已重重包围他们。
见此,独眼麻衣人,冷漠道:“猎物都进笼子了。”
杨云天点头,举起右手奋力一挥,冷喝道:“放箭。”
万千箭雨,射向东院天井的猎物。
箭锋所指,是凌浪涯三人和河鱼帮弟子。
——未完,待续—— 箭已离弦,箭雨无情。
在烈刀门东院狭窄的天井里,除了凌浪涯、胡虚和纪天三名刺客之外,更多的是代替烈刀门弟子巡夜的河鱼帮弟子。
这些河鱼帮弟子,他们不过是想攀上烈刀门的大腿而选择服从,平日帮烈刀门运送油脂等物料赚点辛苦钱,这几天奉命来烈刀门巡夜,不过吃了一顿盛宴而已。他们本以为过几天会得到烈刀的赏赐,待得返回河鱼帮也好有些吹嘘的资本。
更何况在今夜,有刺客突然闯入烈刀门,他们河鱼帮弟子可谓是尽心尽力地抓捕刺客。虽然没有生命之忧,但也受伤无数,怎么说也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之事。
可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傍晚的那一顿盛宴,会是他们人生的最后一顿晚餐。
可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那些无情的箭雨,会落在他们的身上。
当第一根箭插在河鱼帮弟子肩膀上时,那名弟子痛喊一声后跌倒在地,旁边的弟子不过以为屋檐上的人没有瞄准而错手伤人罢了。
当第二根箭插在河鱼帮弟子脖子上时,那名弟子临死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人的箭会落在自己人的身上,可是他已经没有机会去想了。
当第三根箭被一名河鱼帮弟子用剑挡开时,那名弟子勃然大怒地看向屋檐的持箭黑衣人,却迎上了他冰冷无情的目光和下一根冷箭。
那名弟子终于想明白了,这些弓箭手并非是阻击和追杀刺客,而是要连他们也要一起杀死。
可是,他明白得似乎有点晚了,质问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求饶的话还哽咽在喉咙中,而他已经被一箭穿心,永远地失去了生命。
当越来越多的中箭痛喊声传来,当越来越多的河鱼帮弟子倒下,当尸体逐渐堆积在狭小的天井中,那些卑微弱小的河鱼帮弟子终于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