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凌浪涯要拿起宣纸递交给裁判时,忽而一只手从旁身处,直接拿走了他的诗文。
诗徒长老手中拿着凌浪涯的诗文,轻轻卷起握在手中,道:“这篇诗文,老夫来评。”
这句话,既是说给裁判听的,也是说给凌浪涯听的。
三个裁判听此,自然不敢有何异议,毕竟主裁判拥有最后的裁决权,可以凭借一人而定分数。
与此同时,有不少学子的诗文被递交到了诗徒长老的身前在凌浪涯奋笔疾书之时,诗徒长老已经吩咐裁判官员,挑选部分诗文由他亲自评选。
那些学子看到自己的诗文递送到诗文长老手中,心中皆是忐忑不已,大多猜测这位主裁判肯定会更严格,眼光会更高,而自己的分数会更低,那进入下一关的机会更是渺茫。
一时之间,几家欢喜几家愁。
凌浪涯看着诗徒长老重新返回祭坛之颠,在静静审阅学子诗文的样子,像极了那个老人每次检查他的修行时的认真模样。
忽而,诗徒长老抬起头来,环顾四周后,最后把深邃目光停留在凌浪涯身上。
不知为何,凌浪涯的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未完,待续—— 在这世间,有许多事,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剩下的结果是否如愿,只能交给上苍去裁决。
此谓之,尽人事,听天命。
心生不详预感的凌浪涯,此刻就是这种感觉。他看到诗徒长老阅览完所有抽调的诗文,并且逐一评分之后,就交给了统计分数的裁判官员,让他们按照分数的高低去排序。
所有人能否进入下一关的命运,都在裁判官员那一沓纸张上的分数中。
由于参与诗关的人数仍有数千人,而在左右祭坛中,只是各取得分前五百名,即胜者共一千人,可谓是淘汰了一大半的人数。
所以学子都不约而同地看着裁判官员在忙碌地统计排序着,只有凌浪涯凝神看着诗徒长老的举动。
诗徒站在左侧祭坛之颠,双手负于身后,目视远方,一动不动。而另一名主裁判翰林学士陆务,不知何时下了宫墙,缓步登上了右侧祭坛之颠,目视裁判官员,眼神中露出疑惑神色。
两名主裁判站在高处,于诗关之上,看着脚下熙熙攘攘的苍生,蓦然感到一丝寂寞萦绕心头。两人遥遥对视一眼,莫名想起大学士苏眉雪曾经写过的一首词,忽而心有共鸣,更是倍感寂寥。
苏眉雪曾道,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正当两位成名已久的诗文大家心有感慨时,早有统计好诗文分数,并且进行排序好的裁判官员,拿着墨汁尚未干透的排名名单,恭敬地呈上给两位主裁判。
两名主裁判不约而同地接过名单,仔细地观看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交给裁判官员,由他们进行名次的宣读。
当陆务看到他所在的右侧祭坛名次排名之后,眼中再无任何疑惑神色,反而是看着诗徒,露出了会心一笑。
两名裁判官员见主裁判已经点头认可,便站在两人身旁,开始准备宣读诗关排名。站于陆务的右祭坛的裁判朗声道:“现在,宣读凤梧祭典诗关排名,左右祭坛的前五百名学子,共计一千名,可以进入明日的酒关。未进前五百名者,只能止步于此。”
听得裁判的宣读,心中各有心思的学子不再悄声低语,纷纷凝神静听宣读。
每一次呼喊的名字,就是代表着一个可以进入下一关。
多少人凝神倾听,害怕错过了自己的名字。
右祭坛裁判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朗声宣读进入下一关的第一人。
“右坛第一名,一号,胡实,九十八分。”
不仅是诸多学子,哪怕是广场外的寻常百姓,都听说过这个夺得祭典之冠的最大热门。且不说他是家的少主,仅仅是师从家八大长老,已经足够让人感到望尘莫及。
连台上的主裁判都是其师父,那还有什么可以与之相比呢,除非是真的如穆子白此等惊艳之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