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浪涯心想,既然方才洞内传来的两声惨叫,恐怕是那两名惹事的弟子已经身死了,而且洞内肯定是有其他的危险在,进去是决定不可能的了。况且,杨云天以两名弟子的死亡来告诉莫长河,也是告诉自己等人,今夜河鱼帮别想再袖手旁观,而凌浪涯三人也别想再逃出去。
只是,凌浪涯有一点没有想明白,为何莫长河明知道烈刀门杀了他半数弟子,还囚禁了另外一半的弟子,准备让凌浪涯和他们在洞穴中自杀残杀,但是莫长河依旧没有选择反抗。那么,他方才在议事大堂所说的,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呢。
凌浪涯看向身后,只见不远处的莫长河卑躬屈身地面对杨云天,其头颅低垂下来没有丝毫反抗,而他的双手紧握成拳,似乎在竭力地控制着自己。
刹那间,凌浪涯若有所思。
正当此时,雨后夜空骤然划过一道闪电,继而一声惊雷响起。
见得凌浪涯三人依旧没有说话,杨云天再道:“我已知晓三位的身份,三位也没必要藏头露脸了。我既然没有隐藏身份,也就没有想隐瞒的意思。有道是事不过三,不过我可以再说一次,如果三位愿意相助于我,以前之事可既往不咎。”
胡虚大笑道:“看来,烈刀门少主,这是要劝降我们啊?”
杨云天再劝道:“三位都是少年英才,又何必为了一些寻常百姓而误了修行丢了性命,这岂不是非常可惜。我烈刀门虽是家的附属门派,但在都城乃至赵宋,也算勉强有些面子。如果三位愿意加入,以三位的实力,其日后肯定不会止步于烈刀门。”
这回,倒是纪天道:“我说杨少主,这些话你重复说,不会腻倦的吗?别忘了,上回你这样说,就立刻有人出来让你把话憋回去了。”
杨云天道:“阁下说的是那黑袍之人,我虽不知晓他是谁,但就算他今夜来此,我也做好迎接准备,最怕是他今夜不敢来此。”
闻得此言,凌浪涯隐约觉得杨云天还有后手,但他们一直拖着不动手,也只是想让燃盾门和灼剑门可以赶来。
不过,这个拖延的想法很快就被消灭掉了。
“对了。”杨云天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打击道:“你们一直不动手,恐怕是在等援兵吧。不过,我想他们应该来不了。就算是那都城的展捕头,恐怕此刻尸体已经在江中了吧。”
三人闻之大骇,这杨云天竟然又料到了他们的行动,难怪如此肆无忌惮。
想到此处,三人对视一眼,皆是知晓再拖延下去,恐怕就不是等待援兵,而是愈发危险了。
凌浪涯踏前两步,玄气骤然涌动,双臂紫火萦绕灼目,冷笑道:
“有些人呀,总是自以为是,废话太多。”
“要战便战,废话做甚!”
——未完,待续—— 不是恶语伤人,只是看不惯惺惺作态。
凌浪涯心中对杨云天早已充满了怒火,不仅是因为他所做的伤天害理且毫无悔改之事,也因为他的多次谋划都是要至自己于死地。
他不是妒忌杨云天的智谋要比自己强得多,以至于每次都让自己吃亏落败,而是因为倘若连这样一个小门派都收拾不了,又何谈一统三道颠覆七朝。
当时,历经琴棋书画四关之后,四大长老给予的两极分化的评语,乃是此子言其隐忍可兼天下,谋略可定一朝,杀意可藏十分,情义可重千金。
凌浪涯不知道旁人对自己的评价,但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但行无悔事,何须旁人言。
他从不是心慈手软之徒,也从不介意杀人。
任何人,都不能挡着他要走的道。如果真的要挡,那就以血与性命来做代价。
凌浪涯不知道自己的杀意为何如此浓郁,总是感觉自身体内有一股愤郁之气急需散发出来,他明白倘若最后没有把这些孩童救出来,那么他以后的路可能就会受到此心境影响而止步不前,再也无法证得大道。
那个老人曾言,既然选择了一条路,倘若前方是南墙,那就先把南墙撞倒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