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军师冷笑一声,道:“三道生死,于我何关?”
“那就好,我们还担心你,爱之深,恨之切,最后下不了手。”
苍白汉子留下最后一句话,两人便悄然出了门,飘然下山去。
黑袍军师闻得最后一句,忽而大袖一挥,木门无声关闭。
油灯被一阵狂风刮得骤然熄灭,四周一片黑暗,而黑袍军师融入黑暗中,仿佛不存在与此。
唯有若不可闻的抽泣声,偶尔响起在这黑暗中,像是溶洞深处,滴水落于顽石。
黑袍军师低声自语道:“我等了五十年,才追上你的脚步。当年之仇,我又怎会忘。”
其似乎是在为自己打气鼓劲,促使自己下定决心。
可是没有人听到,她语气里的哭泣和颤抖声。
正当此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黑袍军师蓦然回过神来,连忙咳嗽数声,恢复平常声线,冰冷问道:
“谁?”
门外传来一道平淡的声音,似有犹豫又有解脱。
“是我。我来报恩的。做完这最后一件事,你我恩情就两清了吧。”
一个黑衫蒙面人,静静地站在黑山主峰半山腰的茅草屋外。
他的右手,提着一把无锋铁剑;他的左手,挽着一件白袍长衫。
——未完,待续—— 三月十五,圆月悬于山巅,天地一片清朗。
没有人看到,在那遥远天际,有一团庞大无边的乌云,正在往惊雷山脉的方向缓缓而来。
凌浪涯踏着夜色,穿过山林,踏过泥石,小心翼翼地往黑山走去。
和甲影一别之后,他翻过了三座山头,看到那连绵黑山时,已然是傍晚时分,其时暮色深沉,逐渐将黑山笼罩在夜色中。
凌浪涯心想,此行目的最重要的有三个,一个是救出顺达镖局镖师,另一个是剿灭黑山寨。只要能够达成,那么他的此行就是完美的了。
至于能否寻到那顺达镖局遗失的货物,恐怕得按照雷兴所言,于月圆之夜,登上黑山之巅也许会有所收获。
恰好,今天正是三月十五,也是月圆之夜。
所以,他还得登上黑山之巅。
凌浪涯早已把白马放到山林深处,而他也在黑山附近潜伏了一个多时辰,直到此刻夜色深沉,方才逐渐摸索着去找上山的路。
黑山上亮点了点点灯火,散落在山上就像星光落在其中。
凌浪涯边行边走时,想起甲影对他的提示,便打算按照他的指示去做,先行往最底层的山寨去打探消息。
根据甲影所言,黑山寨的房屋遍布,自下往上,其所住之人级别也更高,而三大寨主更是住在第二高峰的山腰之中。自然而然地,在山脚之下的,也便是最底层的人员和手下了。
至于为何主峰无人居住,甲影并没有说。
从山林往山脚的路,他也曾遇到几个放哨的守卫,不过这些武力最为卑微的手下,都被他轻而易举地打晕在地了。
趁着这个机会,凌浪涯还脱下了其中一名手下的外套,披在了自己的身上。毕竟他那一身白袍,在夜色中显得尤为显眼。
在夜色掩护下,凌浪涯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山脚下,终于察觉到了人语声。
他悄然躲在身后,凝神细听,只听有两个人正在抱怨。他没有立刻动手,想看看两人在聊什么,趁机打探一些消息。
只听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着,无非都是山寨的生活和乐子,还有那日夜不尽地挖掘雷炎石的日子。
忽而,其中一人,嘶哑嗓子道:“大毛,偷偷告诉你一个事,你可别告诉别人。”
那被叫做大毛的手下道:“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
“是关于二寨主的事。”嘶哑声音道,“听说,二寨主把那些倒霉镖师劫来,不是为了那货物。”
凌浪涯一听,心中一动,莫非正是顺达镖局的镖师,想到此处更是凝神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