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软软乖乖巧巧的做好,不去看某人快要冒绿光的双眸。
本来以为他会借机动手动脚,谁知他却真的只是洗脚,烛光下,神情专注,眉目如画,都没有借机吃豆腐。
这,不像他啊?
顾软软孤疑地瞅着他,叶惊澜将小脚擦干净后连人一起塞进了被窝,自己就着这水也开始洗脚,抬手就要去点顾软软。
“你这什么眼神,在你眼里我就那么禽兽不如吗?”
这几个月,自己累,软软更累,那么多人都是她一个人在照顾。家里那么多下人,她又不放心别人做的,劝了好多次,见她虽然累但精神还好,也只得由着她了。
顾软软惊.恐的捂着脸躲。
‘你摸了脚没洗手!’
叶惊澜被她这嫌弃的模样给生生气笑了。
“这可是你自己的脚,你嫌弃谁呢你?”
自己的脚也嫌弃,顾软软死命推他去洗手,不然就不能上床,叶惊澜出去倒水,回来后特意把手递到她面前闻。
“行了不,能上来了不?”
顾软软伸着小鼻子嗅嗅,闻到了香胰子的味道,这才纡尊降贵的点头,‘可以了,上来八。’
叶惊澜呲了呲牙,衣服一脱就直接扑了上去。
啊!
顾软软无声尖叫,裹着被子到处躲。
两人闹了好一阵,寒冬腊月的天楞是出了一身的热汗,是真的闹,没做羞羞的事,顾软软喘着气抬头去看他。
后知后觉的想到他今天心情好像也不是很好。
伸手戳了戳他的下颚,叶惊澜垂眸,“怎么了?”
‘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叶惊澜眨了眨眼睛,伸手将被子给她裹紧,裹得太紧,顾软软不舒服的动了动,“也不算心情不好,只是想到我第一次来时,是坐船进川,如今又要坐船离开,有些感慨。”
那是第一次独自出远门,丧家之犬惶惶不安,不知前路几何。
顾软软呆呆的看着他,直觉他想的不是这个,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觉得他看起来有些难过。
察觉到顾软软的眸光,叶惊澜回神,忽而一笑,“说来,有一件事我记得我特别清楚,一直道现在都很清楚。”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你们川人,都是骗子。”
‘你坐船的时候被骗啦?’
‘被骗什么了?’
顾软软急急追问。
叶惊澜一脸深沉:“吃嘛,不辣。”
看着顾软软呆滞的脸,语气更加一言难尽,“我信了他的话,后面几天甚至都离不开恭桶。”
‘哈哈哈哈哈哈!’
顾软软捂着肚子一通狂笑。
‘吃嘛,不辣,哈哈哈哈哈哈……’
叶惊澜被她笑得一阵恼火,伸手就去挠她痒痒肉,两人又闹成了一团,后来两人都累得不行了,这才勉强歇战,相拥着睡了。
夜半时,顾软软悄悄睁眼,神思清醒,并无半分睡意。
刚上船时还有几分激动,但坐了两天后,就连第一次远行的顾怀月都不想去甲板了,这沿路景色就没变过,外面风那么冷,还是就在厢房里窝着吧。
顾怀陵和叶惊澜又开始了不知日夜的读书,船中食材不多,做来做去就那几样,这样一来顾软软反而比在家时松快了些。
不过自从出川后,有时候船停港补给,看着别地的美食,顾软软总是忍不住下船跟去看,叶惊澜也不阻止,只多派了人跟着她,强调注意安全。
后来顾软软就经常往外面跑,叶惊澜只当她尝到了别地的美食想试试还原一下,自己不能陪她,她能自己找到乐子玩也是好事。
至此,叶惊澜就一心一意温书。
山中无岁月,温书的日子也一样,叶惊澜只知船一直在前行,但走了多少天行到了哪里竟是完全不知了。
不过应该入北边了吧,叶惊澜侧头看着正飘着鹅毛大雪的窗外,两岸银装素裹白雪皑皑,是南方看不到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