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宁公主?” 张医女脸色变了变,平宁公主在东宫来了癸水,这很难不让人多想。
张医女到了东宫,只见书房里,平宁公主眼眶红红的,而太子正在轻声安抚她。
张医女心里由然生出一种念头,女子来癸水,被视为污秽之物,就算是宫里的妃嫔,来了月信,也会主动通知敬事房撤掉绿头牌,癸水未走之前,不能伺候皇上。
太子乃一国储君,自然要避讳这些,而太子竟然一点也不在意,温声安抚着平宁公主,外人插不进去,就像刚成亲不久的小夫妻俩。
眼见张医女要给宋清辞把脉,
裴行璟出去书房,“我在外面,有什么让荔枝告诉我。”
宋清辞浅浅一笑,面上的赧然消散不少,“好。”
张医女把着脉,“公主感觉如何?”
裴行璟不在,宋清辞自在许多,“我肚子不太舒服,痛的厉害,平时没有今日这样的痛,腹部像坠着东西,身子也发冷。”
张医女叮嘱道:“公主喝了太多冷饮,所以才会腹部不舒服,以后来月信的前几日,万不可吃这么多冷食。臣给公主开几副汤药,喝了药好好歇一觉,注意不要受凉,保持平和的心情,等到了明日,也可以适当的散散步。”
宋清辞一一记下,之前太子让她不要喝太多酸梅汤,她没在意,这下可好,报应来了。
裴行璟虽然在外面,可是他乃练武之人,自然可以听到宋清辞和张医女的对话。
等张医女开了药方离去后,宋清辞忍着腹痛,准备回凤阳阁,“荔枝,咱们回去。”
裴行璟站在她面前,“公主肚子不痛了?”
宋清辞唇抿了抿,“不痛了。”
“刚才还说痛,这会儿就不痛了?” 裴行璟揭穿她的谎话,“你先在东宫休息一会儿,等喝了药,再回去。”
时下人认为“女人入月,恶液腥秽,故君子远之,为其不洁,能损阳生病也”。所以女子来月信被视为污秽之事,就算是女子的夫君,也是要避开的,更何况宋清辞和太子没有一丁点特别的关系。
宋清辞赶紧道:“不行,殿下是太子,宫里……”
裴行璟知道她要说什么,“听话,你去睡一会儿,喝了药再回去,我不介意的。”
裴行璟夺取天下时,手上沾了不少的血,女子来月信并不是什么污秽之事,他从来不讲究这些东西。
太子说他不介意,宋清辞心头一暖,她知道她说不过太子的。
荔枝在一旁劝着,“公主,您就听太子的吧,喝了药再回去,不然您硬撑着身子回去,到时候难受的还是您。”
宋清辞没有再继续坚持下去,她确实小腹痛的厉害。
裴行璟也时常在书房休息,书房旁边的屋子里家具一应俱全,宋清辞躺在黄花梨木床上 轻轻的呼吸一口,可以闻到一股清冽的气息,这是太子身上的味道。
此时此刻,她躺在裴行璟曾睡过的床榻,虽然锦被和枕头都是重新拿过来的,没有被使用过,但是裴行璟的气息仍然萦绕着她,紧紧的包围着她。
等汤药熬好后,宋清辞喝了药,身子舒服许多,今日这件事实在是让她觉得羞耻,此时猛一轻松下来,她不由得沉沉睡去。
裴行璟推开门进去。
荔枝在一旁伺候着,“殿下,公主睡着了。”
裴行璟淡声道:“你先下去。”
“殿下。” 荔枝声音急起来,又重复了一句,“公主睡着了,殿下。”
自家公主国色天香,若不是因着前朝公主的身份,怕是不少男子会成为自家公主的裙下之臣,可是荔枝从来没有想到太子会对自家公主打什么主意。
太子肃正矜贵,东宫除了司寝宫女,再无其他女子。公主在熟睡,太子这个时候让她出去,到底对自家公主有什么心思?
裴行璟湛黑的目光盯着她,身为储君的威严让人无法反抗,“下去,我不会对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