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于难度上他可以作弊,但是他既不想做官,何必多此一举。
“就真的不再考虑考虑?若是担心书院的事情,我年轻时也有几个同窗关系,走动走动跟书院那边通个气,让他们再收下你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贺鸿苦口婆心地道。
村里人穷困,没有几个人能挣得,挣得之后还能舍得那么一大笔花用送孩子去念书,他们这贺家村上百年也就出了一个举人。那祖辈在时倒也让村里沾了几分光,只可惜运道不行,终究没混上正儿八经的官称。
以前看这贺家小子也不觉他聪慧,今日一见却如经过雕琢的璞玉。若是能考取功名,或许还真能博得几分前程也说不准,到时候他贺氏一族……
一想到这儿,贺鸿盯着贺泽的眼睛更亮了些。
“三阿爷,这事您就不用再劝我了,小子实在心意已决。”
与贺鸿视线相对,贺泽只觉压力甚大,又随意扯了几句其他便起身告辞了。贺鸿无奈,也只得叹了口气送他离开。
也不知道他们贺家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好,圆了他们这些老骨头的希冀!
只是贺鸿心里的想法贺泽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一出房门便是脚下生风,直到有冰冰凉凉的东西落在脖颈处,这才发现又下雪了。
相比上次突然的大雪,这次的雪倒是酝酿了许久。雪片纷纷扬扬,虽然不大,然而贺泽出门寻见林煜的时候,还是看见了他发上、肩上隐隐的白。
他就这么在路边站着。天冷,贺泽却觉心口发烫。
“傻呢?不知道找个地方躲躲?”挽袖将林煜肩上的雪扫落,又细细地拣了他发上的雪片,贺泽这才接着开口,“林婶呢?”
“阿姆先回家了,不要紧的,这雪又不大。”
“你第一次崴伤脚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那是意外。”林煜心虚,“对了,你来找族长什么事?办妥了吗?”
“当然,过几天请你看上一场好戏。”
贺泽并不明说,又将林煜的手放在掌心里搓热了些,这才拉着他离开。两人相携着渐行渐远,很快便白了头发。
这大概也算共许白头?
林煜抬头望了身边的贺泽一眼,凭他刚才的语气他能猜到这场戏与林家有关,可是到底是什么戏?
一路上林煜想着法儿地问,偏生贺泽就是不说,这让他好生郁闷了一下。
嗯,林家人现在也就值得他郁闷一下而已。
林煜反手将贺泽的手握得更紧了。
一直到三天后。 “林三去了。”
乍听到这个消息,今天被一连串的事情给震着了的林煜还是懵了一会儿, “怎么回事?”
昨晚上贺家村发生了一件大事, 他那个好三婶吴翠和李家村的李大富通奸被李大富媳妇捉奸在床, 李大富媳妇不是个能忍的, 大半夜地哭天抢地, 差点把家全砸了,临近天亮的时候李家村来人通知了族长。
左右不过两个时辰, 全村的人都知道了。哪怕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天上蒙蒙细雨,都没挡住好事的村人。他们呼朋引伴地就往李家村去了,甚至还有不少围在林家院墙外边看热闹。
听说林三一听这事一口气没上来,登时便气晕了过去。
可不是请大夫了吗?这么快就去了?
“这么些年,林三体弱倒是真的, 怕是这次刺激得狠了,大夫也说没办法, 前脚踏出门, 后脚林三就落了气。”张氏叹了一声, 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许是因着身体有疾的原因, 林天贵和刘氏对林三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以往二郎在的时候赚着的银钱大都也拿去贴补他了。后来二郎去了, 他和煜哥儿还在林家的时候, 林三对他们也是多有刁难。
只是想起他们姆子被林天贵赶出门那会儿,林三被刘氏护在怀里趾高气扬的样子,这会儿说去便去了, 到底让人唏嘘。
“那林天贵和刘氏呢?”林三给吴翠气死了,那林天贵和刘氏不得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