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夫君的错,我错了……别哭了……”
贺泽慌了神,手忙脚乱给他擦眼泪,方才小安哭的时候好他还只想着哄,现在却忍不住跟着难受起来,心口一抽一抽地疼。
“还有孩子呢,你要是再哭下去,你也不想孩子以后生的丑是不是,你看咱俩都长得这么好看,孩子若是长得丑了,他以后肯定埋怨你——”贺泽隔着木栏的缝隙摸了摸林煜的肚子,小心翼翼地哄道。
这话越说越离谱,林煜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胡说什么!我们的孩子哪里能长得丑,你丑才对!再者说,他要是生的丑跟我哭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见他笑了,贺泽也放松下来,“你是孕夫,要保证心情愉悦,不然会影响孩子的,说不定就变得丑了。”
“你……”林煜无言反驳,气得急了狠狠抽了一下贺泽的手背,“让你说!”
“嘶——”贺泽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很久没享受过小妻子的暴力教育,他竟还觉得有些怀念,“怎么样?这下不生气了?”
贺泽将手递到林煜跟前,还想让他心疼一下。林煜定定地看着他,“想得倒美,快治好了!”
“遵命,我的老婆大人。”
牢房的地面生长着不少杂草,贺泽手一扫,那些杂草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与此同时,他手上的红肿也在飞快消失。
“你看,没事了。”
贺泽转头扬了扬手,又站起身来,林煜只看得见他的手停在半空,牢房里的杂草便都渐渐变黄,他脚下的那一株却呲溜一下攀升到他的膝部以上,根茎也变得粗壮,赫然已经成了一株草中之王。
然后贺泽三下五除二把这株草大王拔了出来,递到了林煜手上,“你看,我不会有事的。”
他在试图用另一种方式消除林煜的担忧。 罗湛明拉着贺安出了牢房,一到外面便放开了自己的手, 莫名有些怅然若失。
此时已近黄昏, 夕阳西下, 贺安一下午的紧张情绪到此刻方才消除一些, 他抬头想说些什么,一个“你”字刚出口便戛然而止。
罗湛明脸上发红,之前心中焦急一直没有注意, 贺安现在才发现那上面若隐若现的指印。
“谁, 谁打的啊?”他的手不自觉地摸了上去,罗湛明却偏了偏脑袋, “没事, 不疼。”
家里药铺出了这么大的事, 影响不可谓不大。他们家另外两家药铺也已经停业,酒楼货运的生意也难免受到影响。这些只是其次,他阿爹一辈子重名声, 现在家里的铺子却摊上了人命官司,又从阿木嘴里知道了他上次落水以及和贺家相关的事情, 以为他交了什么狐朋狗友,情急之下这才打了他。
贺安只是在父兄在的时候习惯做个小孩,但他不傻,眼中歉意涌现, “是不是,我家连累你了?”
若真是那个姓王的做的,那罗家还真是凭白受了他们连累, 还有罗湛明……
“没有的事,别多想,我们家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还有大哥夫在……只要事情查清楚了,一切自可迎刃而解。”
虽说此事他家阿兄也是受害者,但贺安听了罗湛明安慰,心中的愧意还是难以消解。
只盼着案子快点查清楚,此事快快过去才好……
趁着林煜还未出来,罗湛明又带着贺安去探视了药铺的掌柜,两方汇合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把两人送回花铺,他这才一人回家。刚刚进府,阿木便战战兢兢地跑过来提醒他,“少爷,您有个准备,老爷正在正堂等您。”
罗湛明脚步一顿,“嗯,我知道了。”
“少爷,您,您和贺家之间的事真不是我有意说的,夫人不知从哪儿听了来,非要问我,我实在瞒不下去,才,才……”见他走远,阿木忍不住追上去解释道。
“放心吧,此事不怪你。”
正堂的丫鬟仆人都遣退了,罗老爹端着茶坐在首座,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
“回来了?去哪了?”
“去监牢了,去探视了贺兄还有陈掌柜。”罗湛明大大方方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