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不做点什么恐怕都不成了。
那么,该如何做?
“说到底,此事都是由我而起……”
“泽哥,此话就别再提了,若是怪你,我阿父断然不会让我出现在这里。”
“我知道,再说旁的也于事无补,晚上你可能帮我将周大人请来一趟?”
“你有办法?什么办法?”
“尚需考虑。”
贺泽不答,罗湛明也不再问。此时只能寄希望于他的办法有效,能解了这无解之局。“林哥还在外面,我去帮你叫他进来。”
“此事你还没有跟他说吧?”方才还镇定自若的贺泽,语气一下子就慌了。他可好容易才哄好的!
“泽哥你现在才问是不是太迟了?我虽然没说,可风声鹤唳,事态紧张,林哥怕是也能猜到一点。”
贺泽有了底。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林煜进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有问,只看着他吃完了食盒里的炊饼。
“你做的。”贺泽笃定道。
林煜笑盈盈地看着他。
“阿姆做面食的时候不喜欢加葱,但其实少许葱香更美味。”
“我跟阿姆学的。”林煜将水壶递给他。
喝了两口,贺泽摸了摸林煜的肚子。身孕才两个多月,因此并不显怀。“孩子有没有闹你?”
“没有,他可比你乖多了。”林煜摇了摇头,脸上是为姆的喜悦,“就那几天不安分,现在吃嘛嘛香,这两天一顿得吃两大碗,但还是饿得很快。”
“没事,吃得多说明宝宝很健康,”说着贺泽就笑了,不过又连忙道,“还是去问问徐叔,他懂这些,还有阿姆,想吃什么让阿姆给你做。”
生孩子是生死攸关的大事,若是林煜有任何差池,他想都不敢想。有时候甚至在想,不要孩子,但是想过之后又在心里默默跟孩子道歉,他爱这个孩子,林煜也是,他们是他两辈子的奢望。
“宝宝乖啊,在你阿姆肚子里好好长大,等你出来之后,阿爹带你去玩。”
贺泽侧着耳朵趴在林煜的肚子上,什么也没听到也还是乐在其中。
“你傻不傻,我问过徐叔了,要听到动静至少还得两个月呢。”
“没事,我慢慢等他。”贺泽坐起身来,“就是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什么时候回家?”
“这两天的事——”
“我相信你。”林煜打断他的话,轻轻抚着肚子,“不管发生了什么,我相信你,你只要告诉我,什么时候能回家?”
“再有半个……一个月吧?”从琼川到京城,往返快马加鞭,至少也得一个月。贺泽心里已经有了章程,又道:“你放心,到时候,你定能风风光光地接我回去。”
林煜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疑惑地看着他。
“等晚上你就知道了,吃好睡好,既然相信我,就把一切都交给我,你别忘了,你夫君可是神人。”
好容易安抚好孕期的小夫郎,贺泽静静等待着周文达的到来。
约莫戌时一刻,周文达带着师爷打开了牢门。此时正值盛夏,戌时天才将将黑,可见周文达心中急切。
“可否让刘师爷先出去?”贺泽直接开口道。接下来的话只适合让周文达一个人听。
“羊吉——”
刘羊吉看了周文达一眼,恭敬退了出去。
“湛明说你有办法?”
“有,也没有。”
“你这是什么意思?”周文达背手而立,言语之间似有怒意。
“大人莫急,之前我听湛明兄说,李得明此番图谋意在大人您的位置?”
“是又如何?白日里府衙得了消息,李得明差了属吏,快马朝着郡城方向去了,十有八九是冲着本官来的。那李得明在朝中实属微末,此番因为资历得了巡察使的机遇已是难得,更进一步是不可能了,但想有所调动,朝中又无人帮他运作,本官这个位置便是他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