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你是女人,不能去。”
陆燕尔气的咬牙,一把揪住楼君炎的耳朵,吼道:“你休要诓骗于我,谁说女人不能去泰山封禅?或许其他朝代不许女人参与泰山封禅,可对于大晋而言,是可以由皇后带着宫廷女眷,在泰山之巅的封禅祭祀台上,祭奠历代逝世的先后皇灵。虽然陛下未再立后,但杨贵妃摄六宫事,形同代后,肯定会由她带着女眷们参与祭祀。”
楼君炎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无奈道:“你也说了是宫廷女眷,可你是朝廷命妇,好吗?”
“你有办法让我混在宫廷女眷中间呀。”
陆燕尔铁了心想去封禅典礼上,因为她近来也是心绪不宁,频频做噩梦,她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不是什么好征兆。
“为夫困了!”楼君炎拿她没办法,只好觉遁了。
“你,哼。”
陆燕尔负气的推了推楼君炎,然后直接裹着被子翻到了最里面,背过身子不理他。
“不去就不去!”
三天后,便是出发去泰山的日子。
楼君炎早早起身,看着缩在床角而睡的陆燕尔,无奈地摇摇头,都是当娘的人了,气性却挺大,同他闹了三天的脾气,不与他说话,不许他碰她,还真像个小孩子。
他扬眉,低头吻了吻陆燕尔的唇角,呢喃一声:“等我回来,可不许再生气了。”
说完,便带着早已打点好的行装直奔宫门,与大队人员同行,前往泰山。
京城到泰山的脚程不算太远,但因着帝王的仪仗盛大,赶路的行程较慢,而从京城到泰山,一路穿过诸多州县,不仅是景昭帝体察民情,让沿途官吏了解自己的好机会,也可以看看风光美景。
是以,景昭帝并不着急,甚至让队伍刻意减慢了速度。
本该两日的路程,可等到了泰山,已经是十日之后了。
泰山之巅,云雾若隐若现,满山苍翠绿树,掩映着一座座雕花楼空的殿宇,焚香礼佛,经乐阵阵。
原本由杨贵妃带领的女眷们见此情景,立即肃穆,再不敢于路上那般肆意嬉闹。
而按照规矩,皇帝同皇后需沐浴斋戒三日,国朝没有皇后,自然就是景昭帝同杨贵妃斋戒沐浴。
三日后,景昭帝便率众朝臣到泰山之巅的天烛峰的祭祀台上,那是泰山最高的地方,便是在这里举行封禅礼,祭祀苍天厚土神灵,告慰先祖。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千之人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响彻整座山峰,气势如虹。
景昭帝身着龙袍站在这八方祭祀台上,接受着万人的朝拜,她的脸上带着震慑天下的王者威仪,展开双手,俯视着脚下群臣、后妃、将士,以及泰山的僧侣,心中顿涌出一种万人之上唯我独尊的霸气,是独一无二的天授皇权,这世间舍我其谁。
能够站在泰山之巅,站在所有臣民之上,以一人掌控整个国家的命脉和权利,成为一代千古一帝,流芳百世,让天下人敬仰,让天下人艳羡。这般极致的位置,世上又有几人能抵挡住它的诱惑,在抵达这个高位的过程中,即使付出了鲜血和人命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人为可控的范围内,封禅大典进行的比较顺利,可不是人能所控制的自然因素下,竟在景昭帝祭祀天地时,天空突降了三个闷声响雷,不像是要下雨的前奏,这闷雷之声给这场封禅礼添上了不完美的一笔。
礼部尚书赶紧出来打圆场道:“恭喜陛下,雷鸣乃是下雨的前奏,近来干旱已久,可陛下一来泰山祭天封禅,就向神明祈来了春雨的征兆,雷鸣之后必将下大雨,祥瑞之兆啊!”
其他人则木着脸跟着恭贺道:“贺喜陛下,久旱逢甘露!”
这分明就是干打雷不下雨,礼部尚书这个场圆的相当没水准。
真不下雨,看你咋办?
太子却悄悄地瞥了一眼楼君炎的方向,这厮面色平静,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
景昭帝抬头看了看晴空万里的天空,黑沉着脸走下祭祀台,而当杨贵妃祭拜历代先皇后时,却没出现这种反常的现象。